「這堪堪一握的細腰,真如弱柳扶風,是個好身段。」胡非庸舔了舔唇,不知想到了什麼,笑的一臉蕩漾,「本官基本滿意。就是戴著面紗,也不知這模樣如何,把面紗取下來。」
楚東康有些為難。
當朝風氣開放,女子出門,並非都會戴面紗。
沒戴面紗,瞧了面容,不算什麼。
但命人取了面紗給你瞧,就十分羞辱了。
楚若纖氣的渾身發抖。
「怎麼?難不成你們楚家騙我?說好的如花似玉,其實是個醜癩子?若不是如你所說的貌美,這門婚事,就此作罷。」胡非庸見不摘面紗,立即沉下臉。
楚東康臉色一變,趕緊堆著笑道,「胡大人不要誤會。小女雖無所長,唯獨這容顏,還能一看。若纖,你還不快取了面紗。」
「父親,這是在羞辱女兒!恕難從命。」楚若纖咬牙拒絕,死死捏著拳頭。
楚東康沒想到,一向柔順的女兒竟然會拒絕,臉色鐵青,怒喝,「大膽!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有你頂嘴的份。還不給我取下來!」
說著,便要伸手去扯楚若纖的面紗。
但剛伸出手,卻被人一把重重推開,差點撞到胡非庸身上,踉蹌幾步才站穩。
「誰敢推——」
楚曦玉冷笑一聲,「三叔,大庭廣眾之下,扯良家女子的面紗,就算是自己的女兒,也是逾矩了。我幫三叔免受人非議,不用謝我。」
楚東康一張臉漲的通紅。這要是換成他自己的女兒,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偏楚曦玉一向驕橫,老太太又從不讓人管束。
「五妹妹——」楚若纖抓住她的手,就像是浮萍,抓住了主心骨一樣。
楚曦玉反手握緊,低聲安慰,「沒事。」
轉而看向胡非庸,言辭鋒利,「胡大人身為朝廷命官,竟然連非禮勿視都不知?扯良家女子的面紗,你這麼一大把年紀,就不能要點臉嗎?」
「你不要臉,我們楚家還要臉。三叔,你當我三姐,是你要賣出去的奴婢嗎?還給人瞧瞧牙口好不好?都踩在你的臉上了,你心裡沒點數?」
楚東康被她擠兌的啞口無言,強行爭辯道,「這是和你三姐議親的……」
「三叔慎言!還沒下聘,我三姐和誰都沒有關係,別扯的不清白,毀人名譽。」楚曦玉冷冷打斷。
這種事,只要尚未塵埃落定,半個字也不能往外提。
否則女兒家名聲受影響。
「這位姑娘說的對!」
涼亭斜旁邊的大樹上,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胡非庸,你都白鬍子一大把了,還要糟蹋人家小姑娘,確實不要臉!」
眾人這才發現,這裡還有外人。
他一襲松綠錦袍,橫坐在大樹的枝椏上。
深秋的時節還拿著一把附庸風雅的摺扇,扇骨是純金的,一閃一閃,透露著暴發戶的氣息。
英俊的臉上,完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正是定國公府的小公爺——穆天寶。
顯然,他是早就在了,不知瞧了多久熱鬧。
胡非庸本要呵斥楚曦玉,這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小娘皮,竟敢罵他不要臉。
但一看見穆天寶,瞬間起身,滿是褶皺的臉都笑成了菊花,「小公爺您怎麼在這?沒想到如此有緣,能在此地偶遇。惠兒,快拜見定國府的小公爺。」
那原本高傲地坐在一邊的黃衣女子,立即衝著穆天寶盈盈一拜,嬌嫩的臉蛋含春帶羞,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可能是為了博得穆天寶的好感,解釋道:
「小公爺,可不是我們胡家要娶這女子,是楚家自己上趕著求來的。像這等商賈賤民,若不是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