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之怔怔看著她,彷彿看著一朵盛開的向日葵。
溫暖又燦爛。
我可以喜歡你,你當然可以喜歡別人。
只要沒有塵埃落定,一切都有可能。
就算你喜歡別人,也不會影響我現在喜歡你的心情。
因為我喜歡你,本來就和你喜不喜歡我,喜歡誰,沒關係。
陸希之一瞬間心潮湧動。像是日出時分的海潮,一陣陣浪花拍打在心上,洶湧澎湃。海面鍍著一層亮晶晶的金色光芒,耀眼又絢爛。
「那,現在去放風箏嗎?」顏落落抬眸望他,滿是期冀。
陸希之點點頭。
他此時突然有一種說些什麼的衝動,但千言萬語,又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
我喜歡的人已經嫁人了?我不會和她在一起?我已經決定不喜歡她了?
彷彿是想要她繼續喜歡自己,千萬不要放棄一樣?
這是什麼渣渣發言。
雖然這就是事實,但不必告訴她,等到自己真正把一切放下的時候,斷了前塵,才有資格展望未來。
如果那個時候,她還在……
陸希之低垂下眼眸,走到牆邊,將掛在上面的兩個風箏取了下來。
……
在金鼎樓吃了穆小公爺請客的送行宴後,眾人便各自散了。
楚曦玉沒有回王府,而是和冷寒雁去了她的小院子。兩姐妹窩在一個床榻上,大被同眠。
「冷姐姐躺著,別動別動!」楚曦玉將冰冷的濕毛巾擰乾,小心敷在她紅腫的眼睛上。
冷寒雁是腫著眼睛回來的。
楚曦玉差點把自家哥揍了一頓,還以為他把冷姐姐惹哭了。
「風箏丟了。」
這種藉口,也就只有自家哥哥才會信。
楚曦玉當時並沒有多問,直到晚上,將委委屈屈的王爺一個人趕回王府,和冷姐姐回了家。
「阿玉,我沒什麼事,明天就好了!你回去找王爺吧。」冷寒雁輕聲道。
楚曦玉道,「不回。明天冷姐姐和大哥就要走了,下次再見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要和冷姐姐抵足而眠,講一宿的悄悄話。」
至於王爺……
放個假吧。
這一天天的,食髓知味,日夜不分,也不知道消停一點。
想到他,楚曦玉的臉頰就忍不住紅了紅。
以前還在藕香榭的時候,兩姐妹時常一起睡,窩在一個被子裡看書閒話。雖然一年未見,倒也沒有任何生分。
敷了半刻鐘。
冰兒端著臉盆退下,熄了燭火,只留下床邊一盞小燈,映照著藕色的床帳,微亮。
「冷姐姐,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楚曦玉微微偏頭,看著她,認真又溫柔,「一切都會好的。」
這一句話。
冷寒雁的眼眶又紅了。
她本可以自己扛下一切。但好姐妹的話,讓她的眼淚,搖搖欲墜。
大概這就是沒人理我,我最酷。
有人關心,我是小可憐。
「阿玉!」冷寒雁一把抱住楚曦玉,眼淚稀里嘩啦砸在了她的肩胛,嗓子嘶啞,「阿銀拒絕我了!」
楚曦玉一怔。
冷寒雁認出銀月了,還說有一個很重要的決定,要告訴他。
被拒絕了?
「你先別慌,來日方長,還有希望。」楚曦玉安慰道。
冷寒雁眼淚掉的更兇了,「沒希望了。他說有喜歡的人,對方也喜歡他……他們兩情相悅,我不配打擾。」
兩情相悅?
楚曦玉滿腦子問號。
以她對銀月的瞭解,他好像沒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