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大牢。
「小公爺,這是宗人府禁地,外人不可擅入!」守衛阻攔。
穆天寶亮出鑰匙,道,「我有鑰匙,陳殷讓我替他來巡邏一圈。你們誰敢攔我?」
守衛:……
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府丞怎麼敢讓您老人家來巡邏?這鑰匙莫不是搶來的吧。
但穆天寶金枝玉葉。
誰也不敢把這位爺磕著碰著。
只得一邊趕緊派人去通知上官,一邊陪著他在大牢裡瞎晃悠。就怕他一時興起,對宗人府大牢做出什麼不可挽回之事。
穆天寶沿著長廊,走到地牢盡頭。
這裡有一道門。
門上掛著三把大鎖。
「這裡是?」穆天寶指著門,問道。
獄卒趕緊答道,「這是宗人府的三重密牢,平日裡都不關人,只有重案刑犯才會關在裡面。」
「我三姐在這裡面?」穆天寶問道。
獄卒結結巴巴不敢作答。
穆天寶嗤笑一聲,「行吧,我自己進去看看。」
「小公爺,不能進去,而且我們也沒有鑰匙啊!」那獄卒趕緊道。
「知道你們沒鑰匙……」穆天寶從腰間抽出一把華麗的匕首。
那匕首鞘上鑲滿了寶石。
五顏六色,花裡胡哨。
穆天寶抽出匕首,對著那三把大鎖,刷地一下砰砰砍了三刀。
「咔擦。」
三把大鎖被砍斷,重重摔落在地。
「小爺削鐵如泥的匕首,可是花費萬金。」穆天寶吹了一下匕首,收回刀鞘,「果然名不虛傳。」
說著,推開了門。
獄卒們已經徹底慌神了。
竟然有人把密牢的鎖砍了?
……
穆天寶剛開啟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密牢裡一片漆黑。
透著門開後的光亮,能模糊看見有一個人影躺在地上。穆天寶端起牆上掛著的一盞油燈,走了進去。
腳下一片粘稠。
他低頭一看,凝固的褐色血跡,觸目驚心。
穆天寶心底一沉,快步往前走,「三姐,我來看你了。」
那人影一動不動躺在原地,沒有反應。
穆天寶心神一慌,莫非……
終於,他走到了那人影面前。時值深冬,地牢陰冷,女子只穿了單薄的白色囚衣,囚衣上血跡斑斑。
血腥味沖鼻。
青絲披散,她臉朝下躺著,不辨面目。
穆天寶將油燈擺在地上,雙手輕輕扶著人肩膀,將人翻過來,瞬間驚呆了……
她左邊臉頰處,一枚烙印通紅,血肉模糊。
而他扶著人肩膀,便感覺血透過薄薄的衣衫,浸透到了他的掌心,濕漉漉的溫熱。
穆天寶顫抖著扯開她的衣衫。
一枚枚透骨釘,釘在肩胛處。
因為他搬動,釘子沁出血,嘩啦啦。
穆天寶整個人都僵住了,彷彿捧著一個用膠水粘住的碎瓷器,稍稍一用力,瓷器就會四分五裂。
「女醫!」穆天寶衝著門口大吼:「傳女醫!給我找女醫來!快!」
獄卒不敢妄動。
隨行的護衛一溜煙跑了出去。
「三姐,你還活著吧?」穆天寶低頭看著她道。
他想伸出手,探探她的呼吸。她的身體很冷,很僵,他觸碰到的地方,沒有絲毫溫度。
但他怕自己一動,楚若纖肩胛處的釘子被牽動,扎到她的肉,嘩啦啦流血。
肯定還活著的。
三姐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