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攝政王的船,還在江上行駛,但福州城裡的一處僻靜小院,卻亮起燈火,通明。
「咱們來這兒已經兩天,所謂的景國遺族,連影子也沒看見。」蕭清風苦笑一聲:
「簡直令人懷疑之前的情報,是不是出錯了。」
祁北懶洋洋靠在躺椅上,修長如玉的手指把玩著腰間的搖雪香球,「這叫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越是悄無聲息,越是說明他們準備要做什麼了。」
「有道理。」蕭清風點點頭,望向對面的銀月,「阿銀,你覺得呢?」
銀月給了他一個「你智障」的眼神,默默喝茶。
蕭清風瞬間反應過來,「啊對,我問錯人了。王妃,您有何高見?」
「我也覺得,這裡,好像要出什麼大事了。」楚曦玉微微頷首。她在來的路上,就把前世的記憶扒拉了幾遍。
但直到自己死,福州都沒有出過什麼麼蛾子。
風平浪靜。
不過重生兩年,很多事情偏移了前世的軌跡……
記憶什麼的,當不得數。
這一路過來,他們都感覺到了福州城裡的氣氛不對勁……
「一幫景國遺族,聚集在福州,而且突然銷聲匿跡,他們能幹什麼?」蕭清風苦思冥想。
祁北嘖了一聲,「起義吧?」
「哈哈哈開什麼玩笑,起義能有用?京城隨便派一支兵,就能將他們鎮壓了。」蕭清風搖搖頭。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一片喧鬧聲,由遠及近。
銀月和冷言同時翻窗而出,去查探情況。
沒一會兒,兩人都是一臉震驚地回來了。
「怎麼了?」蕭清風問道,「出了什麼事?」
「起義了。」銀月道。
這下連祁北都愣住了。他就隨口一說,這就猜中了?這些人也太草率了吧?
現在什麼局面?起義還不是白白送死。
「王爺,咱們現在怎麼辦?」蕭清風緊張問道。
君夜宸道,「在院子裡待著,靜觀其變。銀月,冷言,你們繼續去查探訊息,不必驚動雙方,也不可暴露身份。」
「是。」兩人領命。
喧鬧聲持續了一整夜,到天亮時分,才平息下來。
不管外面怎麼樣,倒是沒有官兵,也沒有起義軍闖入百姓屋中,百姓們自然也不敢出門送死,一個個閉門不出。
直到次日早上,城門口插著景國的旗幟。
福州被佔領了。
景國起義軍,封鎖了福州城。
「大概三萬人。武器精良,都是軍隊制式武器。現在福州城八個門都已經被封鎖,起義軍已經控制了福州。」銀月匯報導。
蕭清風訝然,「這麼多人和武器,是怎麼搞的?誰領的頭?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他們打出景國太子的旗號。」銀月一臉古怪,道,「在福州城四處張榜公佈,福州被景國太子佔領,力邀景國遺族加入。」
冷言將撕下來的皇榜,擺在桌上。
這是起義軍發的一封「討賊書」,大義就是當初大盛皇帝背信棄約,不是東西。今日景國太子決定復國,請故國遺民鼎力相助等等……
楚曦玉分析道,「如果是景國太子,有這樣的籌備,倒也不足為奇……」
「不可能是他。」祁北嗤笑一聲,翻了一個白眼。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我是。」君夜宸看向她道。
楚曦玉:??
王爺是景國太子?前世的記憶裡並沒有……
算了吧。
這記憶真是要啥沒啥。
「不想你知道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