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迴歸後,從壽安王開始,南河大小官員挨個來探視,請罪,禮物堆滿了一屋子。
他是北夏帝欽點的欽差,以前他失蹤,雲榛暫時接管南河的事務。現在他回來了,又以他為主。
「因為你提前讓人撤離,二次受災只損失了些許財物,沒有百姓遇害。最初受災的災民,阿漓也安置妥當了,接下來重點是災後重建……」雲榛和他說著南河最新情況。
祁北冷笑一聲,「總算是有空和某些人算算帳了。」
「不錯。南河官場有很大的問題……還有水患,要想個辦法解決。年年水患,受苦的還是百姓……」
兩人圍繞著治水、算帳和災後重建,商量了一番。
這些事全部做完,起碼也得一個月的時間。剛好,祁北還得養一個月傷。
正討論間,慕容漓急匆匆趕來。
「榛哥,國都那邊出事了。」慕容漓神色嚴肅,「怡王被廢了!」
雲榛一愣,「為何?」
「官方訊息是忤逆不孝,我們內部訊息得知,他和后妃私相授受,被端王的人抓了個正著,報給陛下。那后妃已經被秘密處死,怡王被貶為庶人,幽禁終身。」慕容漓道。
雲榛皺起眉頭,「怡王雖然貪財好色,但不至於如此膽大妄為,連后妃都敢碰。極有可能是端王下套。」
「套路雖老,但這一招屢試不爽。前車之鑑,怡王還能栽,他輸的不虧。」祁北的面容冷了下來,「端王倒有幾分本事。」
慕容漓急切道,「我們現在要趕回去嗎?」
「來不及了。怡王一倒,除了蔣家根底厚實,其他勢力,端王能收則收,能貶則貶,我們趕回去也遲了。」祁北話音一頓:
「這一次讓端王撿了便宜。一時成敗,並不算什麼。殿下既然來了南河,那就專心治水。若能徹底解決水患,殿下的威望,將會遠勝於任何一個皇子。」
端王在國都謀權,那他就替雲榛在此謀奪民心和名聲。
「你剛才還說水患多年,若能輕易解決,就不會拖到今日……」雲榛看向他。
祁北笑了一下,「咱們不是一直都在迎難而上嗎?」
雲榛眸光奕奕,也笑了,「比起和端王去國都爭權奪利,我更想留在這裡治水。」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祁北懂雲榛,他給雲榛選的,也是最合適他的路。能讓他將自己的治世之才,發揮到極致。
「阿漓,你且回去,繼續主持賑災事宜。國都那邊的局勢不用管了,傳信大伯,按兵不動。」雲榛一錘定音。
慕容漓領命,下去安排。
但離開行宮,他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反對,雲榛也不會聽從。
他對祁北言聽計從,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這一次,端王吞併怡王的勢力,從此力壓雲榛一籌。
雲榛若還在國都坐鎮,就能在怡王倒臺之後,分一杯羹。不至於完全放棄這一塊肥肉。
如今便宜全讓端王一個人佔了,一切都是因為,祁北。
祁北對他的害處,已經逐漸顯露出來了。而雲榛卻渾然不知,也根本聽不進自己的話。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絕對不能讓這個人,一直留在雲榛身邊。
……
「怡王的勢力,成了端王的囊中之物,你怎麼一點都不可惜?」祁北嘖了一聲。
雲榛是真灑脫,奪嫡之爭,旁人少喝一口湯都覺得自己虧大了。
他完全放棄一塊肉,也如此淡然。
「不喜歡。」雲榛坦坦蕩蕩道。
祁北點頭,「放心,我們不虧。」
南河治水獲得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