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年輕人眼睛瞎了一隻,變成了獨眼龍,僅剩的眼睛陰沉盯著光禿禿的露面,而此時天色已經逐漸暗沉……
從早到晚。
眾人都凍僵了。
「他們怎麼還沒來?」獨眼龍皺眉問道。
身邊的護衛趕緊道,「公子放心,這是去北寒州的必經之路,他們可能還沒到……」
話音未落,一個去城裡刺探虛實的護衛急匆匆趕回來了,道,「公子,他們早已經出城,驛館裡沒人了。」
「什麼?人已經走了?」獨眼龍大怒,「往哪走的?」
護衛搖頭,「不知道……」
和北寒軍分開之後,北寒王一行人不想引起圍觀,偽裝成普通商賈,十分低調。
「混帳!」獨眼龍氣的不輕。
等了一天,結果人早已經走了。但他們為什麼不去北寒州?
莫非是……
擔心刺殺,故意繞路了?
如果繞路,那就沒辦法估算他們的行蹤。因為繞路有無數個選擇……
而今想要找他們的人,猶如大海撈針。
明明之前他們都按照去北寒州的最佳路線,一路往前,怎麼突然改變主意?
莫非他們這麼謹慎小心,還是引起對方注意了?
獨眼龍一想到這個可能,本來的暴怒,就變成了心慌。
他雖帶人來刺殺北寒王一家,實則對他們十分畏懼。父親被殺,家破人亡,自己也瞎了一隻眼睛,勉強才在死士的保護之中,逃了出來。
而今可恨的白印冬還在全族通緝他……
這一切,都是因為北寒王父子。一個救了白印冬兄妹,一個攻破冰城……
他們害得他從高高在上的貴族公子,變成落魄的逃犯,朝不保夕。
所以他打算死也拖個墊背的。
沒想到……
白印翅望著空無一人的凍土道路,無奈道,「既然找不到人,那我們先藏起來。再謀機會。」
「謹遵公子吩咐。」
白印翅沉吟片刻,道,「去春落鎮吧。現在白印冬全族搜捕,到處都是我的畫像,太容易被舉報了。白印冬肯定想不到,我敢回自己家,燈下黑,比其他地方安全。」
他家在春落鎮,有一處避寒的莊子。
「是!」
放棄行刺,白印翅莫名其妙鬆了一口氣。不用對著北寒王一家,起碼還能活過明年?
……
臨近年關,葉南歸一行人抵達西漠都城。
照理說,調養兩個月,西漠王的傷勢應該能漸漸好轉?但不知為何,傷口雖然漸漸癒合,他的精神卻萎靡不振。
越是臨近都城,精氣神就越差,三天兩頭昏迷不醒。
隨行大夫只說西漠王操勞過度,身體虛弱,而今失血過多,影響了根基,需要更多時間休息。
王上歸城,西漠王后和滿朝屬臣在城門口迎接。
葉南歸救了西漠王性命的訊息,也早已經漸漸傳了回去。
西漠王后十分緊張。本以為已經剪除了一切對手,沒想到……
鍾離琰竟然回來了?
這是她最忌憚的人。
西漠王其實並不是一個嚴父,他是一個十分勤奮的國主,花在後宮的時間很少。子女的教育,交給少傅和他們各自的母親。
他並不會橫加干涉。
那些讀書不好的子弟,沉迷詩詞,舞刀弄棒,哪怕是幹啥啥不行,混吃等死……
只要不違法亂紀,不闖禍鬧到他面前,他都很寬容。
直到鍾離琰生母病逝之後,他卻不把鍾離琰交給其他妃嬪教養,親自監督他的功課。
這讓西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