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通郡,秋雨連綿,夜色濛濛。
一輛馬車剛出門,就被蹲守在附近的黑衣人劫走了。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搶劫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錦衣華服的男子大聲嚷嚷,「你們最好立即放了我,否則你們腦袋都要搬家!」
顧宴被他吵嚷的頭疼,懶懶道,「我知道啊,不就是西漠王的嫡長子,鍾離秋。對了,我很好奇,其他三王的嫡子早早就被確立世子,你為什麼沒被冊封,你爹也嫌你蠢嗎?」
鍾離秋一噎,又氣又急。這可真是太會揭人傷口了。
他雖是父王嫡長子,但父王卻覺得他才智平庸,一直沒立他為世子,為此他和他母后想盡辦法打壓其他庶子……
好在其他兄弟也沒一個爭氣的。父王也沒有其他人選,等這一次回家,就要給他舉行冊封大典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你還敢劫持我?你是什麼人?」鍾離秋心裡一個咯噔。
別人明知道他的身份,卻依舊抓他,莫非是因為……
「本閣奉公主之命,捉拿罪犯。」顧宴看著他,揚起一抹森森然的笑容:
「鍾離秋,你的事犯了。」
鍾離秋小腿直打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努力維持鎮定,「我……我沒罪!你胡亂抓人!我要報官!」
「公主就是這裡最大的官,別急,你馬上就能看到她。」顧宴悠然道。
鍾離秋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救命!放我出去!我不想見公主,我沒罪,放開我!」
顧宴嘖了一聲,這心理素質啊?
比起九通郡守可是差太遠了。
很快,馬車就抵達了夜染衣暫居的小院。夜家在九州各郡都有店鋪和房產,有專門給家主準備的小院。
偌大的夜氏匾額,燙金髮亮。
鍾離秋一看這院子就兩眼發黑,還真的是公主派人抓他……
完了完了!
鄭守為不是說這事絕對不會暴露嗎?這老小子竟然把自己賣了!
「鍾離秋,沒想到你膽大包天,竟敢劫軍糧?」夜染衣冷冷喝問。
鍾離秋用最後的理智努力保持平靜,「我沒有……」
「鄭守為都招了,你要不和他對質一下?」夜染衣黛眉輕挑。
「什麼鄭守為,我不認識……」
「不承認是吧?那我就從頭和你說起。今年西漠因旱災饑荒,西漠王派你來中原買糧。但你在來的路上,碰到花魁畫舫,你見色起意,和幾個紈絝子弟爭一時意氣,一擲千金。」
畫舫常用各種法子挑起世族公子們爭鬥,讓他們為了自己的面子,衝動花費,博美人一笑。
鍾離秋被激了幾句王族子弟還這麼窮酸,便花費不少。在畫舫倒是美美爽了幾天,等冷靜下來發現錢已經被他花去了一兩萬。
此次買糧之事,幹係重大。少了一兩萬錢的糧食,父王必定覺得他辦事不利,擔心影響接下來的冊封……
鍾離秋思來想去,覺得自己賭術尚可,想去把錢贏回來。只可惜……
這一次輸的傾家蕩產,身無分文。
等到了九通郡,已經再無銀錢買糧。
「……你把銀錢花光,不知如何交差。此時看見夜家押運的軍糧,你就膽大包天,找鄭守為幫你偷糧。他的母親曾經是西漠王府的婢女,西漠王對她有活命之恩,如今西漠遭此危機,鄭守為替母報恩,就幫你把糧食偷藏在官府倉庫。」
「封城之後,他表面賊喊捉賊。暗地裡利用廢棄下水道,將糧食運到城外。」
「他已經供認不諱,你還不招?」
鍾離秋沒想到夜染衣把來龍去脈,還有他們的作案手段都說的清清楚楚……
這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