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轟然大笑。
對啊,雙方都有人證,咋得你人多,你厲害啦?
王數急的不行。
常富春和刑部侍郎,都指望著藉機生事,打擊異黨,看見這一幕,舉重若輕道:
「其實本案的糾葛之處,便是楚曦玉是否精通律令。這有何難?若從《大盛律》裡抽查幾道律令,楚曦玉能答上來,便可證明,你確實精通律法。」
典司夫人皺了皺眉,圍觀百姓們也覺得太難了。
大盛律十分詳細,具體到偷幾隻雞罰多少款,偷多少拘留……
涉及方方面面,十分複雜。
一般人也就大致知道哪些事兒不能幹,哪些事兒是犯法的。
就是刑部官員,也不能保證,個個都對大盛律倒背如流。
背得下幾段律令,不足為奇。
但在整部《大盛律》裡隨便抽,那誰能答得出來?
「這是在欺負人吧?就算人家記得均田令,也不一定就記得所有律法啊?」
「就是,那些考上書院的閨秀,又有幾個能背的下整部大盛律。」
「但若不抽查《大盛律》,如何證明她確實知道均田令,不是偽證呢?」
圍觀群眾,你一言我一句。
如今這種情況,確實是沒有更好的辦法,證明楚曦玉不需要作弊。
典司夫人沉吟了一會兒,道,「依臣婦之見,我和刑部侍郎各出五題,若是這小女子能答出一半,便算她過關。兩位大人以為如何?楚曦玉,你覺得如何?」
她不打算故意刁難,就出五道常見的刑題。
若楚曦玉所說都是真的,偶遇獵戶,便能脫口而出均田令,並非不學無術的草包,對律法有一定了解。
那答對她的題目,不難。
「好。」楚曦玉依舊雲淡風輕。
常富春和刑部侍郎對視一眼,並無異議。
畢竟,要人全部答對,一字不錯,傳出去未免有失公平。
王數和楚燕兒自然也沒有異議。
他們都以為楚曦玉是個草包,別說對一半,她一題都不可能答對!
刑部侍郎出自刑部,自是對律法十分精通,想拖君夜宸下水,眼珠一轉,第一題,就出的十分偏門。
「我且問你,若工部作坊的物件不合格,以何律治之?如何量刑?」
此言一出,眾人都懵了。
一般人也就大致知道,殺人謀反貪汙這種常見律法,像這種十分少見的,兩眼一抹黑。
那典司夫人亦是一愣。這也太偏了吧?
「依《大盛律—工律》,諸工作有不如法者,笞四十;不任用及應更作者,並計所不任贓庸,坐贓論減一等;其供奉作者加二等;工匠各以所由為罪,監當官司各減三等。」
楚曦玉淡定回答。
這一下,眾人更懵了,整個大堂,安靜地連根針落下都能聽見。
「好!答的好,竟然一字不差。」典司夫人脫口稱讚。
刑部侍郎十分驚奇,不是說她是個草包嗎?就不信她全部都沒答出來!
「我再問你,我朝對百姓佔田過限,依何律?」
眾人繼續蒙圈。
這一位千金小姐,高高在上,不事農活,她能知道侵佔田地怎麼處罰?
「依《大盛律—戶婚律》,諸佔田過限者,一畝笞十,十畝加一等;過杖六十,二十畝加一等,罪止徒一年,若於寬閒之處者,不坐。」
「我再問你,我朝……」
……
一問一答,回答的人比問的人還快,根本沒有絲毫猶豫。
此時大堂內外都已經驚呆了。
「我再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