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又停下,再次交待:“看在你能堅持下來的份上,提醒你一件事,呆會上課的時候不要想偷懶或者睡覺,梁夫子的來歷是出了名的。”
那個老學究?不信,不管了,先喘過來氣再說。
蹣跚著回到恆院,正趕上吃早飯,先抓著大家訴了半天苦,李研馨替她出主意說:“要不然找文堂主換一個你選修的課業?”眾人無語。紅袖想起一件事,忙告訴她們:“不說這個,付出這麼大代價給你們搞來一條可靠訊息,梁夫子其實很嚴厲,我看大家還是小心一些。”
雖然將信將疑,但大家還是答應下來。
吃完飯去上主課,紅袖渾身疼痛,慢慢走在最後,遇到安少君,問她:“早上去練武了吧,我們在功德堂,可沒見到你。”這恬淡如玉的小子也學武?比她去學武還讓人想不到,答道:“封夫子拉我去後山了。”
“怪不得,給你。”遞過來一個長頸的玉瓶。“這是外用的藥露,對初學武的人很有幫助。”
紅袖猶豫著,沒有接。她總覺得再見到這個一起看焰火的少年,卻彷彿已離那晚過了很多年,他的疏離,已讓她決定有點自知之明和他保持距離,她想最好還是拒絕這份好意。
“難道你不認為我們是朋友了?”安少君問她。
“呃,當然不是。”應該是她質問他這個問題好不好?
“那就收下。”
這小子,又決定和她做朋友了嗎?少年心思真是沒有定性,一天這樣,一天又那樣,紅袖覺得自己特別需要個心理醫生。
往後幾日就這樣過去,安少君給的藥派了大用場,不管第一天如何難受,晚上一用,第二天照樣爬得起來,居然讓紅袖將每日晨練堅持下來,下雨也沒落下,因為封夫子會把她從被窩裡揪出來。晚上她依封夫子所教,打坐練氣,平日雖大大咧咧,遇事可一點也不含糊。主課上紅袖幾人暗自警醒,規規矩矩,讀書認真,自有一些少年依然頑皮如故,梁夫子在上面也暈暈乎乎,當沒看見。到第九日上午,梁夫子突然對前幾日所學一一考校,那些頑皮的少年個個沒鐃過,老大的戒尺往他們身上招呼的時候沒一點含糊,並被罰做苦工,逢十的休息日不能休息,要把文藝堂所有地板擦拭乾淨才行,懷玉學府到底沒讓大家失望。
如此過了三月有餘,紅袖也可蹦著往來石階不再癱倒,並在途中對著封夫子嘮叨些有的沒有的,讓本來話不多的封夫子也跟著她話多起來,將學府內所知情況說給紅袖聽,哪個夫子最嚴厲,哪個院落設計得最合她意,哪一屆學子出了個宰相,哪一年朝庭曾差點封了懷玉學府,種種種種,女人不論老少,都是長舌的潛質啊。
期間紅袖利用這種非親密關係磨得封夫子對其放鬆管理,允許她下午不用在功德堂見習,可自由支配整個下午的時間,反正她的鍛鍊時間是早晨和晚上。
紅袖有時把整個下午拿來睡覺,有時去幾個朋友選修的課業上轉轉,學個一知半解,跟柳慧恩學作詩文,去衛研那裡蹭點吃的,設計個花樣讓莫語冰給她繡手帕,和花靈鬥鬥棋藝,跟安少君學劍,因為封夫子總說她不到學這些的時候,只讓她跳跳跳。想起來的時候再給家裡寫封信,大部分時間還是玩,學府被她玩了個遍,終於在她對美輪美奐的園子膩味了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個消磨時間的地方,就在學府最後方的那座三層圓形建築。
這是一座書閣,藏書豐富,紅袖不喜讀書,因為古書多為經論,無趣得很,主課她向來是能過關就行,有一天路過這裡發現只有夫子們能進去查閱書籍,一時好奇偷偷從邊牆的一扇小窗翻了進去,深覺自己的功夫沒白練,到裡面發現古書也有好看的,搜神傳記,野史小說,三層全部都是書,只有一屋有人駐守,相當於一座中型圖書館。當下抽了幾本書又順原路返回,找了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