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熱,後山成片的樹蔭也擋不住熱氣,長風板著臉站在一棵樹前,看到她,紅袖覺得氣溫降了幾度。諂媚地拿出些吃食,陪著笑臉道:“長風哥哥,你來了?你看你肯定又沒吃飯,來,來,這是我給你準備的,都是你愛吃的。”
心中卻在叫屈:叫你哥哥呢,別拽了,要知道我可是比你大很多的姐姐啊。
長風冷冷地說:“現在好象過正午很長時間了。”
紅袖忙道:“人家是正午出發來這裡啊,可是路上又不能使輕功,又得小心不讓人看到,這才花了這麼長時間到這裡,好了好了,別計較這個了,我有事找你。”
看了看她準備的食物,確實有幾樣是自己平日喜歡吃的,臉色緩和一些,邊吃邊問:“什麼事,練功不順利嗎,上次不是給你解釋地差不多了嗎?說來聽聽。”
看他不再生氣,紅袖悄悄地在身後比了個勝利地手勢,先用食物哄他開心,再用別的話題轉移注意力,對付長風很有用嘛。找片樹陰坐下休息,想了想道:“我們學府有規定,每個學子在結束學業前得準備一項選修課業的展示,學什麼就演什麼,你也知道,我以前學的是武功,現在才轉去學樂禮,剛學會吹笛子,到時候肯定通不過,所以想用笛子耍套劍法,再找別人配著琴曲,到時候我使劍法的時候她彈琴,她跳舞的時候我吹笛,這樣就好過關了。”
原來在這懷玉學府,每年肄業的學子不光要應對主課業的最後考校。在知道年底還有這門考試的時候,她想了好長時間才想到這個辦法,反正學府沒有要求說不可以兩人合起來表演節目,就找李妍馨商量好這事,現在就缺沒有合適的劍法了。
長風不看她滿懷期待的樣子,慢慢把東西吃完,才給了她三個字:“我不會。”
紅袖氣極:“你怎麼可能不會?”
長風往樹蔭下一躺,不屑地道:“我沒學過女人家的劍舞,殺人的劍法是有,可我只承諾過要教你輕功。”
你這種死人脾氣早晚要有報應的!紅袖暗暗不忿。怎麼辦,要不去找封夫子?可眼前有這麼好的資源不能用實在是太可惜了。她一向秉承著能從長風身上挖掘點高明的武功就多挖掘一點,不想輕言放棄。
於是醞釀了一下情緒,把頭埋進曲起的肉膝蓋間,雙手抱腿,背部微微抽動。
長風半響沒聽到她有什麼動靜,才覺不對勁,睜眼看到紅袖似在哭泣,這小女孩一向憊懶,話語多多,現在的樣子太奇怪,問道:“你在幹什麼?”
紅袖維持那個姿勢不動,只傳出悶悶地聲音:“人家只是想到上上月你來那晚的事,本來就夠吃虧的了,現在還得低三下四地求你,覺得好丟臉。我的命好苦,我好悔啊,當初要是沒來懷玉上學就好了,就不會去柳府做客,也不會一時好奇認識了你,還差點被你看光,更不會淪落到這麼悲慘的地步。”
差一點她就冒出了陝西腔,以前看《武林外傳》的時候她每次看佟湘玉說這段臺詞的時候就會跟著唸叨。可惜現在低著頭,看不到長風臉上什麼表情。
長風聽了後立馬站起身來,“嗖”地一聲竄到離這片樹蔭有段距離的樹上,紅了臉看著那個貌似在哭泣的女孩,雖然她並不算是成人,但到底是女的,雖然那晚他並沒有看清楚什麼,可要是追究起來是自己理虧。師父說女子名節事大,他才不要和她有什麼說不清楚的事呢。
恨恨地想了半天,對樹下喊道:“我忽然想起來一套劍法適合你用,要學可以,不過有條件。”
紅袖保持那姿勢時間太長,已有點支援不住,一聽這話差點破功,強忍住喜悅道:“你說啊。”
長風躍下樹,走到她面前,臉扭向另一邊不去看她,艱難地道:“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提那個,嗯,那晚……的事。”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