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人生能幾何 有肉吃
廚房裡沒現成吃食,冷鍋冷灶,紅袖摸著生肉生菜,看著長風不懷好意:“我說,你準備給我做什麼吃?”
從來沒有享受過男士為她服務,飯店裡的廚師不算。生活上她一向可以自理,但在這裡一向沒有機會表現,她等著長風受窘後自己露上一手。
長風先引著火,讓她烤乾衣物,道:“我不太會做飯,煮點肉湯你湊合著吃吧。”
她站在灶臺邊打散頭髮,好讓頭髮快些幹起來,看他忙碌,還真象那麼回事,不得不說,他做飯的樣子帥呆了,便樂得清閒:“府里人真的好少,我們家裡廚房永遠有人值守,就怕主子隨時想起來要吃東西。”
他們是下人,永遠仰人鼻息,惟命是從,如果她沒有穿在小紅袖身上,而是蘭兒、韻韻身上,怕不早早要受盡顛沛流離之苦,也得去賣身為奴。看看自己一雙手,因著練武不算嬌嫩,可也沒做過苦工,單憑自己的話會有什麼成就?
“這裡的人都有正經事做,剛才一路上有十七處暗樁,你說是多還是少。”
紅袖咋舌,浪費啊,又不是軍事重地,至於這麼嚴嗎?不能說封建社會全無好處,至少這裡的人忠心無比,每個人都為主家盡職盡責,下雨也要堅守在陰暗處值守,要她會提出嚴重抗議,要人權要福利。
長風把肉放進水裡,加些許作料,用火燉上,看著她用手梳理長髮,廚房很暗,微弱的燭光起不了什麼作用,灶間火光在她臉上微微跳動,動人的美麗。想起剛才抱著她的感覺,有些赫然,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樣,或許是自己對待她的心境已經不同,是從何時開始的呢?在橫城?在滿都?在定州?
紅袖停下整理的動作,發現他在火光閃爍中呆呆的俊臉,這樣似乎不太好,她對美男的抵抗力越來越弱,害她的心跳加速。啊呀,這麼晚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有點不太妙,何況現在長風他名義上有了主,怎麼辦,她可不要當小三,鎮定,鎮定,自己現在女扮男裝呢,哈,簡直自己嚇自己,不過心中暗自警醒著往後注意此點。
肉香已經散發出來,她嗅了嗅,好奇地問道:“我能肯定這很好吃,在哪兒學的?”
“我師傅。”
“然後呢?多說點,象講故事一樣。”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其間只聽到木柴噼啪作響的聲音,久到紅袖以為他不想說。“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姑母跟師傅上山學武,師傅只會做簡單的飯,最拿手就是做肉湯,而且他也很早就過世了,我獨自一人生活,直至三年前才下的山。”
他象在訴說另一個人的事,要一個自小孤寂的人突然承受入世的負擔,實屬不易。紅袖以往逗他說話時也曾問過他的身世,人不可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長風總是獨來獨往,沒有提起過朋友和親人,問也不說。
“你還有親人嗎?”不敢問他爹爹媽媽去哪了,肯定又是傷心事。
長風看她的表情如同對待小動物,不由笑了一下:“沒有,習慣了。”
怎麼會習慣這種事呢,人是群居動物,象他那樣自己陪著自己長大的生活,時間久了會變心理變態,現代人在都市裡生活,人多而且嘈雜,就那還覺著自己過得沒意思,無人瞭解,動不動要看心理醫生,且沒有古人心志堅強,她在這裡每天找樂子還要天天喊著無聊。
紅袖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想說兩句,但自己不會安慰別人,便大方地表示肉湯煮好後分給他一大半。
正值埋頭大吃之際,長風對著門外道:“連左使,謝右使,請進來罷。”
門外哈哈一笑,寶紫樓左右兩使進得門來,走在前面的連左使笑道:“慚愧,在下功力太淺,主上定是聽到我的腳步聲了,我等聽報說主上夤夜不眠,故來看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