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氏,怕是做夢都想著鄭氏能越慘越好。
紀晨雖然是白氏的骨肉,可被鄭氏養了這麼多年,對著白氏和鄭氏也該半斤八兩,不相上下。這個時候,紀晨是最為艱難的,身世被爆,成了假嫡子,感情受阻,多多為難,旁人都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鄭氏既然能使得上力,這個時候搭一把,怕是也能稍稍拉回紀晨被傷了的孝心。不管如何,以後這府裡他是不準備參與了,鄭氏和白氏,一個養母,一個生母,他總得為鄭氏再添些籌碼。
鄭氏聽著紀如此說,心中轉了轉,本來有打算袖手旁觀的,現在卻動搖了。紀晨畢竟是她疼了這麼多年的,她也並非鐵石心腸之人,於是她開口道:“安兒說的話也有道理,不過,為娘現在也難。瞧著紀晨那痴情的樣子,我這個做嫡母的又是二皇子的姨母卻是左右為難了。成全他吧,不說得罪你姨母,就是旁人知曉了嘴巴刻薄的,說不準還要道我包藏禍心,不懷好意。若是棒打鴛鴦吧,紀晨得更恨我。哎,這裡外不是人,我也沒法子。”
紀安是有些物傷其類,又為鄭氏考慮一二,才讓鄭氏出手相助的。可鄭氏這麼一說,紀安都是拿不定該如何,沉思了半響,紀安問道:“太太,你可知二皇子對著二弟到底是個什麼心思?若是對著二弟是真情實意,那我們也不必多事,就暗中護著一些二弟,讓他不被皇后和鄭家為難就行了。若是二皇子一時糊塗,我們還是要讓二弟醒醒,就算他一時對我們誤解,時過境遷,他也能明白咱們的苦心的。”
鄭氏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了,點點頭道:“我兒說的有理,要說二皇子和紀晨沒感情,我是不信的。可這真情在皇家又算得了什麼?就說這次,若不是紀晨對著二皇子有救命之恩,又要顧及咱們紀府,紀晨一個佞臣的名怕是跑不掉了。攀附權貴的名聲出去了,以後,他的前程也就完了。我只能去求求你姨母,讓她保密些,打罰也就是行了,不會真毀了他的。不過,只要你姨母不動真格的,就是他們傳出些風聲,以後等各自成親了,有妻有子,也不算什麼事。我以前是想左了,他是你弟弟,且又是世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怕也得連累了你。”
聽著鄭氏的話,紀安想到紀晨,心中則道:紀晨啊,紀晨,你我一場兄弟,我能為你做的就這麼一些了,希望你好自珍重。
打心底,紀安是有些羨慕於紀晨的執著的。以前,紀安其實沒有多喜歡紀晨,總覺得他和紀博有些相似,有些假,又有些虛,太完美的人不是高深莫測就是作假高手。紀安只是遠著,可這次的事情卻讓紀安覺得他這個弟弟至少對感情是紀博比不了,也是他做不到的。
如此的坦率,如此的執著。依著紀晨的聰明勁,他不會不明白,這個時候,他的身份是多麼的尷尬。和二皇子的私情一出,本就對他觀望的鄭氏怕是容不得他了。而他只要順著鄭後的意思,說自己是一時糊塗,不耽誤二皇子娶妻生子。鄭後是不會對紀晨如何的,甚至因為紀晨對著二皇子的感情而更為的信任他。
但他沒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一份平等的愛情。雖然顯得稚嫩甚至在很多人眼裡被取笑,可紀安卻是欣賞的。情到深處,一往而深罷了。紀晨怕是也明白,他的期望有多渺小,可還是去努力了。是啊,若是為著權勢前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背叛自己,嘴裡說得再動聽,但這份愛情扒去外皮,也剩不下幾兩真心。
但這個時代,在皇室,怕是紀晨的這份真心要落空了。因為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更何況,還牽扯到了皇位爭奪。子嗣,就算不是皇家,在尋常百姓家也得重視非常。
紀安搖搖頭,自嘲自己想多了,土生土長的世家子能不明白子嗣的重要性。怕是已經想好了對策了吧?希望紀晨能如願以償,畢竟,若是身邊的人有了好的結果,他也能更多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