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紀安就坐馬車回了別院。
想著從鄭氏那兒聽來的訊息,紀安十分的擔心崔玄,也顧不得什麼就直接去了崔玄的屋子裡去。
小廝們對著紀安很是尊敬,知道他和自己家主子關係十分要好,也不攔著他。紀安到了崔玄的院子裡才發現崔玄真正練劍。這套劍崔玄也教過他,不過,想到崔玄每次看自己練完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紀安以前還很不服氣。
現在瞧著崔玄從頭到尾的練了一遍,紀安都覺得眼睛不夠使了,這劍花怎麼能挽得這麼漂亮,這動作怎麼能這麼行雲流水,果然,師兄一出馬,他立馬就被襯托成了渣渣,真是不讓人有活路了,他以後再也不要在師兄面前丟人現眼了。
深受打擊的紀安還是牢記這次找崔玄的目的的,等欣賞完了崔玄的舞劍,立馬對著他師兄擠擠眼,表示有事情要找他商量。
崔玄從紀安一進門就發現了,他中途沒有停下來,且本來就想練一遍的。看見紀安崇拜的小眼神,崔玄立馬改變主意,又從頭使了一遍。心中則是有些得意的想到,果然他在紀安心裡位置還是很高的。
進了屋子,崔玄用白布擦拭了自己手裡的劍,寒光一閃,紀安讚道:“師兄,你這把劍這是鋒利,怕是削鐵如泥也不為過吧。”
崔玄把劍套進劍鞘之中,掛在薔上,這才說道:“這劍是我崔家的傳家寶,跟著崔家家主經歷赫赫戰功。我爹當年在我出征的時候把它給了我,讓我用它重現崔家的昔日榮耀。”
沒曾想他每次來崔玄這兒看到的寶劍還有這麼輝煌的歷史,紀安心中稍稍有些微妙,怎麼有種比不過一把劍的錯覺。紀安甩開自己的胡思亂想,想到今日的來意,忙開口道:“師兄,你可知長興伯要送了嫡女去給二皇子做側妃?”
崔玄聞言抬起頭來,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事我是剛剛得知,范家雖然是我的外家,我和他們並不怎麼親。”
紀安有些著急,忙說道:“師兄,雖然范家的女兒只得了個側妃,但畢竟是上了玉蝶的有名有份的。范家怕是想著以後二皇子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或許運氣再好些,能成為第二個鄭家。不過,我倒不怕以後范家如何,我擔心鄭後既然能讓范家這麼個不太出挑的人家佔了二皇子身邊兩個側妃位中的一個位置,怕是起了什麼心思。而,我得到訊息,是范家上趕著挑的頭。我怕是范家……。”
紀安的話並沒有往下說,可崔玄也聽明白了紀安的話外之音。范家雖然有個長興伯的身份,可他舅舅官位才五品,和紀安差不多。范家他表兄也不出挑,外放在外做縣令。在京城權貴遍地走,小官多如狗的地段,范家還真入不了鄭家和鄭後的眼。
而范家最為特別之處,就是有他這個大皇子死忠的外甥。那麼,鄭後選了范家女,衝著誰來的,不言而喻。想到范家,崔玄心中閃過一絲自嘲,他前世有多蠢,才會相信範雨嘉對他一往情深,甚至為著他不計較身份地位,甘願做小。他就是為著這點愧疚,以至於自己膝下荒涼?
他其實在上世已經明白,範雨嘉看重的是他身後的權勢地位,而不是他本人。為著國公府夫人這樣的名頭和權勢,她可謂費盡了心思,也用盡了手段,再加上自己的好母親,所以,他才會被幾個女子一再欺騙。
而今世,他弄了克妻的傳言,對著自己的母親也不遠不近,范家更對自己沒有恩情,範雨嘉瞧著拿不下他,乾脆找上了二皇子。怕是以為拿著他的把柄能換取二皇子一派的信任,而他倒下了,大皇子也就沒了依靠,二皇子上位是一定的。那她這個大功臣平步青雲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瞧著紀安擔心的眼神,崔玄按捺下自己心中的冷意。對著紀安說道:“阿安,你不必擔心。范家怕是起來其他心思,不過,我早有準備,自然不會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