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偏斜的刀鋒,而力道之強猛剛銳,更把萬有道整個人撞得連連打了三個旋轉!
木色劍劍刃發出龍吟似的一聲輕顫,在人們目光追攝不及的快速裹七次進出於萬有道的身軀,鏑鋒刺戮肉體的迴響悶翳卻短促,七劍串為一聲,晶瑩的劍刃不沾滴血,血像浸綻的花朵般染漫萬有道的全身,他緩緩跪下,仰起扭曲的面孔,兩雙眼瞳中的神色業已一片空洞茫然…。半聲叱吼跟著輪灑的鮮血同起,兩條人影騰空急衝,破頂而去,草屑紛落下,四名鐵捕縱身欲追,莊翼長劍回鞘,冷冷丟出一句話:“放他們去!”
四個人收住勢子,錢銳先搶過身來,喘吁吁的道:“老總,你沒事吧?”
莊翼望向四名手下,一個個難免久戰之後略呈疲態,卻都幸好囫圇完整,他仍不免多問一句:“你們中間有掛彩的沒有?”
“毒彌勒”竇黃陂呵呵笑道:“託老總的福,我們哥幾個連塊油皮都沒掉,帶彩的是那個使”閻王令“的傢伙,我猜那小子八成就是叫什麼”血刃“司徒衛的……”
莊翼道:“他這一回去,駱修身的一干餘黨恐怕更要群情譁然了,朝後去,少不了又生波折!”
竇黃陂並不怎麼在意的道:“姓駱的業已授首,蛇無頭不行,而據駱修身的口氣,那司徒衛乃是他手下肱股之屬,算他頭一號大將,說不定形勢演變到這一步,正中司徒衛的下懷亦未可言!”
莊翼笑笑不語,錢銳卻迷惘的道:“這話怎說?莫非姓司徒的就此罷休不成?”
竇黃陂倚老賣老的道:“論到人心人性,老錢,你知道的還差得遠哩,姓駱的闖下那一塊地盤,帶一群人馬,正是現成的基業,如今姓駱的挺了,那司徒衛順理成章便可登位接掌,獨攬大權,到口的肥肉,若是你,也會吐出來?”
搔搔頭,錢銳道:“要是他有這種心態,幹嘛還冒險前來搭救他們頭兒?”
竇黃陂嘿嘿笑道:“這乃是擺姿勢做給別人看的呀!否則何以服眾,又怎生向姓駱的那些朋友交待?現在好了,司徒而已經賣命救過他們頭子,又為此事負傷而回,各方面他都說得過去,接下來,便可名正言順的繼承大業啦!”
錢銳怔怔的道:“你的意思是,司徒衛不見得再回頭來替老駱報仇?”
竇黃陂做了個陋夷的表情:“等著瞧吧,老錢。”
“竇黃陂的推測可能不差,江湖上的是非恩怨,原就沒有一定準則,尤其涉及權力財富之爭,人的本性便益發詭異難測了,事情的發展,若果真如此自是最好不過,也替我們省卻不少麻煩!”
這時,苟壽祥忽然指了指三名囚犯,皮笑肉不動的道:“那三塊東西還算識相,不曾混水摸魚,瞎擴紕漏!”
莊翼望過去一眼,沒有出聲,竇黃陂大聲道:“會觀風色的人才活得長久,老苟,他們比你我都要來得精明。”
苟壽祥道:“活得長久?怕只怕長久不到那裡去了…”
莊翼擺擺手,道:“夥計們,少嚼舌根子,準備上路。”
透過草寮頂端的破洞看了看天色,而天色是一片漆黑,錢銳低聲道:“老總,現在就上路?”
莊翼道:“早趕一程也好旱點歇息,這裹遍地血肉交雜,你不覺得嘔心?”
四名鐵捕立刻展開行動,卷蓋,收傢伙,各人押住各人的囚犯到外面列隊,只“陰陽判”苟壽祥最是輕鬆;他負責的物件原是駱修身,如今人已成鬼,再也無須麻煩了;摸著唇上的八字鬍,他笑眯眯的道:“各位兄弟多偏勞,我且押後追隨啦……”
莊翼認鐙上馬,回頭吩咐:“苟壽祥隊前探路,保持距離三百步,若有異況,按規定暗號通知應變!”
竇黃陂吃吃而笑,邊挪撿的道:“你請前吧,老苟,我們偏勞,你好歹也頂風放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