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有點骨格才能叫人,可以告訴你們的,我決無隱瞞,若事情涉及同門安危,自難洩露;江湖打滾這些年,什麼是光棍,什麼算孬種,我明白得很!”
錢銳笑道:
“莫非你不怕我們動刑?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在這方面,我們可是行家。“
郡康冷著聲道:
“要怎麼辦,悉隨尊便,反正我人已落在你們手上,是剮是剜,全看你們高興,我上負大掌門期許,不愧於兄弟死難,苟活與否,並不重要……”
錢銳道:
“你這一片愚忠,自問划算麼?”
雙目中閃過一道寒芒,邵康形色陋夷:
“這就是江湖道義和你們六扇門傳統回異的地方了!”
錢銳不禁沉下臉來,微慍道:
“郡朋友,不必自嗚不凡,指桑罵槐,要知道你今天的身份,容不得你話無忌憚!”
郡康提高了聲調:
“不管怎麼說,危害同門,背棄良心的事我決計不做!”
一直不曾開口的莊翼,忽然慢條斯理的插嘴進來:
“那麼,古瑞奇派來的那三個人,都是些什麼出身來歷?”
暈暗的燈光下,映著郡康一張臘黃的面孔,他凝視著莊翼,先不回答問題,卻出聲反問:
“你,約模就是莊翼了?”
莊翼道:
“正是。”
郡康悲憤的道:
“請你明白見告,今晚上的情勢演變,是不是一個早已布妥的陷阱?”
莊翼道:
“完全正確,這是一個陷阱,一個早已布妥的陷阱。”
郡康咬牙切齒,額頭暴起青筋:
“是誰出賣了我們?你說,是誰出賣了我們?”
莊翼神態安詳的道:
“我不能說,這和方才你不能說的道理完全一樣。”
身子一陣顫抖,郡康癱軟在椅子上,兩眼空空洞洞的望著屋頂發楞。
莊翼來回走了一趟,又站到桌邊:
“你還不曾回答我的問題,郡康。”
茫然看著莊翼,郡康有氣無力的道:
“問題?什麼問題?”
莊翼極有耐心的道:
“古瑞奇派來的三個人,我希望知道他們的底細。”
猶豫片刻,郡康才沙沙的道:
“他們——呃,是『白氏三虎』,跟古瑞奇頗有淵源……”
莊翼轉問錢銳:
“聽說過這三個人麼?『白氏三虎』?”
錢銳聳聳肩:
“耳生得緊,大概是從外地來的。”
沉思了一會,莊翼道:
“押他下去吧。”
錢銳怔了怔,忙低聲道:
“老總,古瑞奇和其他人的下落我們還沒有訊問出來,若不趁這個時候一塌括子犁庭掃穴,給他來個一網打盡,包管麻煩無窮,能鬧得人疲馬乏,神魂不寧……”
莊翼道:
“他不肯吐露,又待知何?”
錢銳惡狠狠的道:
“孃的,給他抬舉他不受,我們就索性施一記下馬威,刑具侍候,且看他是什麼樣的銅澆鐵鑄、金鋼羅漢?我就不信姓邵的熬得住!”
莊翼道:
“這樣弄,對鷗老的面子不好交待,被此之間,到底還有情份在,好歹得留一步。”
錢銳不由得悄聲提醒自己頭兒:
“老總,你還記得葉老爺子有過承諾吧?只要橫豎擺平了這五個人,『一真門』就不再過問此事,也就是說,這五號人物,純粹是五個禍害,咱們幹掉一個算一個,千萬發不得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