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沒帶梳子,也沒帶頭巾。
“那啥,反正跑出過來時都讓人看過了,現在不過是讓人看回去而已。”說著,便要開門出去。
“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梳子和頭巾。”籍涅按住了相黎,繞過他開門出去,又隨手帶上了房門。
相黎梳好頭,便回了籍涅的房間。小桃給她送了碗粥,不是平時的白粥,而是她喜歡喝的皮蛋瘦肉粥。相黎美滋滋的喝了下去。
到中午的時候,船行靠岸。居然已經有人在碼頭備了馬匹等候,相黎再一次佩服籍家人的辦事效率。
下船的只有籍涅、相黎和籍敏三個人。
由於相黎手受傷,加上從來沒有碰過馬匹,所以,不能自己騎馬。但是,幾人要儘快趕路,沒有辦法,只能和兩個人中的一個共騎。照相黎自己的意思,她是要跟籍敏共乘一騎的,雖然籍敏總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卻比那個有著看不透的笑顏的籍涅讓她放心多了,可是,擁有決定權的大爺籍涅讓相黎上了他的馬。
經過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七天後,三人終於到達了茶州,早已是風塵僕僕,滿身汗臭。籍涅在茶州的雲來客棧要了三間上房,吩咐小二備了熱水,三人各自進房間梳洗。相黎一邊洗著熱水澡一邊感嘆,籍二爺還真是個體恤下屬的老闆,居然讓她和籍敏跟他享受一樣的待遇。早忘了當初籍涅刻意的折磨她的事。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美美的飽餐了一頓,接下來,順其自然的,自然是美美的睡上一覺。可惜,這樣的美事不會發生在相黎身上。吃完飯,籍涅居然讓相黎和籍敏跟著他出了客棧門,去往了籍家在茶州的分號。
跟分號的負責人寒暄過後,相黎以為馬上就要開始幹活,正在心裡叫苦,可是,卻被分號的小廝帶著去客房休息。
相黎有些不明白,反正都要休息,籍家有分號,房間比那客棧的上房更舒適,為什麼還要花那冤枉錢去客棧梳洗。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到得房間,沾了床板沒多久就睡著了。雖然這一路來她沒有自己騎馬,偶爾還能在馬背上打個盹,可是,馬背顛簸,又哪裡能睡熟,她早就困頓難耐了。不過,為了防止再次睡死過去的情況發生,她讓那小廝在第二天早晨一定要到房間看看她,她要是還睡著,就想進辦法叫醒她,拿涼水潑,拿針扎都沒有關係。她說那話時小廝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她,不過,最終還是在她的再三重複下答應了她。
相黎睡了,籍涅可沒那麼輕鬆,就算是風塵僕僕的趕路了,現在不過是未時,他一個二當家,又怎麼能睡覺。如果讓人發現他那樣日夜兼程、風塵僕僕的趕路,把自己弄得形神憔悴,怕是以為籍家有了天大的危機了。而就算是有天大的危機的時候,累極倦極,他也不能露出疲態,有多少人在看著他、等著他給他們吃飯呢。
籍家的二當家,可以性情難測,可以遊戲享樂,可以奢華恣肆,但是不可以失了威嚴,不可以失了冷靜,不可以失了輕鬆自信,更加不可以露出疲態。
籍涅讓分號的錢掌櫃把在各類茶葉產區檢視的人員都招了來,讓他們一一說了各等茶葉的產量、質量、以及預計的採茶時間,又一一看了那些樣品,忙完已是酉時,卻還要接受錢掌櫃準備的接風宴,美酒美食美女,吳儂軟語,輕歌曼舞,對現在的籍涅而言,卻比不上一張木板床,一床破枕被,可是,還要不動聲色的強撐著。
一直到亥時才散場,籍涅借酒裝醉讓籍敏扶著,拒絕了那姿色嬌豔的茶地女子,只因,他確實沒有了精神,到得房間,未及梳洗便上床睡覺。
相黎美美的睡了一覺,在辰時時自然醒來,洗漱完畢,被小廝帶到飯廳,發現籍涅已經坐在那裡,眉目如畫,玉樹臨風,不過,淺淺的眼袋和黑眼圈有些破壞美感。
“二爺、籍敏,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