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沉。
那的確是一幅人物肖像,抽象的畫法,是兩張側臉組成的一張臉,一張臉是暖色調,如同孩子般純淨天真的面龐,無邪快樂。一張是冷色調,如同被處以極刑的罪犯死去之前痛苦扭曲的臉,不可救贖。這兩種極端矛盾的感情被莫絳心的手法更賦予強烈的氛圍,每一筆都過於慘烈。明明在一張臉上,卻又極端的痛苦分離。
你心裡的自己便是這樣的嗎?永遠在快樂與痛苦之間徘徊,尋不得出路。
孫懷瑾想著,他迫切的想要弄清楚從他送她出國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他轉而打了一個電話:“vivian,我明天會到達倫敦,我想和你聊一聊關於莫……不,南無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撒花啦。留言啦,,,,
☆、瑣窗寒
“就你一個人來了?南無呢?”vivian有些奇怪了。
“她現在估計才上飛機。”孫懷瑾摘下灰色的圍巾,脫下大衣隨意放在身旁的椅子上,眼裡端著山明水淨的笑意,隱約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悠然氣韻。
“好吧。你想知道些什麼?”
“所有,你知道的關於南無的所有。”孫懷瑾一字一頓道。Vivian點燃了一根菸說道:
“南無這孩子,其實我並不是很瞭解她,我第一眼見到她……”
Vivian見到南無的第一眼是3年前的冬天,貧民窟,那孩子孤身一人,到處賣著畫,身子單薄得像隨時都能倒下,那孩子走到她身邊,用不慎流利的英語問她:“女士,您要畫嗎?”
她這才看清她的眼神,是比寒冬更加刺骨的荒蕪,周身瀰漫著一個人行走於這世間的蒼涼,令人看得不甚舒服,不,與其說不舒服,倒不如說是恐懼,就像是看見一個瀕臨死亡的人看這人世的最後一眼。她微微心驚。
她看了看她的畫,跟她的人不同,濃烈而極端,有些獨特。她想著要幫一幫這個女孩子,她的畫也有可取之處。於是她對南無說:“你可願意跟我學畫?”
那孩子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悲慟,目光裡似有絕望炸裂開來,隨即恢復了正常,她應了一聲:“好。”
後來她便開始學畫,開始顯山露水,並開始掩蓋住了太過令人驚懼的表情,隨後便遇到了Andre,才微微有了一絲人氣兒。
……
“她這幾年都和Andre在一起住,但時常消失,幾天,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與所有人斷了聯絡,回來之後也不告訴人她去了哪兒。”vivian說了一長段歇了一歇,喝了一口茶。看著面前的孫懷瑾。
Vivian隱約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南無的煉獄,她之所以告訴他,是因為解鈴還須繫鈴人,她希望能還南無一個解脫。
對面的男子並沒有說話,過長的睫毛掩蓋了表情,可vivian偏生能覺得他在周身也有悲涼的氣息。她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雖然我並不知你和南無是什麼關係,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南無曾經有很嚴重的抑鬱症,更甚會自殘,這個你知道嗎?”
孫懷瑾驀地抬起了頭,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眼睛裡的神色vivian這才看清,早已不是剛剛那樣的山明水淨,是深刻了無法言說的懺悔與痛苦。
“她每年的12月23號都會過得相當痛苦。”
孫懷瑾心裡的疼痛愈演愈烈,彷彿有一把鈍刀反覆割著他的血肉,12月23號,那是他趕她出國的日子。他永遠都記得,因為那一天,他以為她永遠的失去了莫絳心。可是那個孩子,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承受著這樣多的煎熬和苦難,他怎麼能,怎麼能不知道呢。
“就這麼多了。這是那所房子的鑰匙和地址,你可以過去看看。”vivian看了一眼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