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絳心轉了身,徑直走回了自己房間,鎖上了房門。
她靠在門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頭痛欲裂,好像有千萬根細小的針扎進她的面板和經絡,她抖著手從身上摸出鎮定的藥,一口吐了下去,靠著門慢慢滑落到了地上,月光打在她的臉上,是可怕的慘白,她的眼睛又恢復了許久之前的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荒蕪,她閉上眼,左手又不自覺的抓在右手的手臂上,腦海裡充斥了零碎的片段:
“福伯,你去告訴容之,我右耳聽不見了,你讓他快點來。”
那是12月23號的時候莫絳心拿到機票的那個下午,她的右耳竟漸漸滲出血跡,她只得要家中的福伯陪著她一起到醫院做了檢查,拿著化驗報告的時候,由發燒引起的右耳完全失聰,這樣的病症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只能是痛苦,可她竟心裡有了一絲欣喜,她想讓孫懷瑾過來看她,想讓孫懷瑾不忍心趕她走,即使是用這樣殘忍的方式來挽留他,她也再所不惜。
她睜著眼等了許久啊,從天亮等到天黑,等到天空放晴,等到眼睛疲乏得不自覺的流下眼淚。沒有一個人,願意來看她一眼。
還是不肯原諒她嗎?即使這般作為。
……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的碼字,努力努力~~~求動力!!!
☆、華胥引
“景涼,你幫我查一查當時替彎彎診治的主治醫生,看一看彎彎的那一份報告的留存記錄。”屋外的孫懷瑾越想越奇怪,還是打了電話讓景涼替他查。
當年分明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告訴他莫絳心的右耳失聰,而她本應在第二天也就是24號的下午去往舊金山的飛機上,而後空難事故中也的確有她的名字,可她卻在倫敦呆了兩年之久,他全然不知。這一系列的事件都成了一個欲待他解開的謎團。
一個小時以後,景涼再次打電話過來。
“那個醫生早已經辭職了,現在找起來有些困難,我去醫院翻了當時的留存記錄,居然有兩份,一份是08年12月18號的寫著彎彎的發燒,和車禍的損傷,沒有任何異常,另一份08年的12月23號的,寫了她右耳由於發燒引起耳痛,聽力失靈。容之,這是怎麼回事?”
孫懷瑾啞然,景涼半天沒聽到聲音,疑惑的喊了幾聲,半響聽到那人艱難的開口道:
“我知道了。你還是先幫我找一找那個醫生的下落,找到之後立刻告訴我。”
他的手垂了下來,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已經不是平時面對莫絳心的一臉笑意,而是真正的孫家嫡孫,帶著世家子弟的疏離淡定,卻在談笑間帶著摧枯拉朽,風捲殘雲的可怕力量。
第二天,莫絳心便和孫懷瑾踏上了回國的班機。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所她與秦子棠住了將近3年的房子,她自此之後便再也沒有踏足。
“你現在住哪裡?”下了飛機之後,孫懷瑾問她。
“我有住的地方。”莫絳心一刻都不想跟他呆在一起,她只想比完賽,然後趕緊回倫敦,她已經沒耐心了。
“那送你回去吧,告訴我地址。”他依舊不捨不棄。
“不用,我自己走,後天的比賽我會準時出席。”莫絳心皺著眉,攔了一輛出租,轉身便上了車,沒有理會身後的孫懷瑾。
孫懷瑾暗自笑了開來,這般急不可耐的遠離他麼?
他站在晨光裡,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手握群山的氣韻,眼睛裡已經徹底撥開了濃重的霧氣,清晰得像海面上的波瀾,悠然愜意,明亮不可方物,周身都帶著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從容不迫。
而於意看到面前這個男子,腦中清晰的只有一個詞,國士無雙。
他從見到孫懷瑾的第一眼便知道這個男人的強大,一直到後來盛景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收購的了時候,他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