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縮回來了。因為她看見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穿白衣的人影,站在中間樓梯的前面。
伊津子不顧一切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還是讓人看見了吧?第二天,我下決心到您的房間去了。我進您房間的事您是不是聽說了,我非知道不可。不過,從那時您的樣子來看,不是很清楚,看來又像是知道,又像是沒人看見。所以,我決心在您說出之前,自己不主動提出來。假如您不知道的話,這件襄就作為我的秘密,在我心裡藏一輩子。我不明白的是,您為什麼沒有更早地問我呢?您把我帶到梅田的旅館時,為什麼沒說'我知道你進了我的房間'呢?〃
伊津子說話的時候,喝了好幾次威士忌潤嗓子。她雙眼的視線有時直接對著植的視線,有時落在小桌子上。可是,她的話一直是滔滔不絕的。聽伊津子說話時,植的醉意完全消失了。雖然由於酒精的刺激,心臟跳動很快,但一部分神經卻是非常清醒的。
伊津子的自白不是愛的自白嗎?但植絲毫也沒有從伊津子那裡感到那種甜蜜的氣氛。也可以說,是不合所謂愛的自白情理的,是恨的自白,是愛、憎惡和憐憫交織起來的女人苦悶的呻吟。而現在,伊津子將它不介意地說出來了。恐怕伊津子已經能夠清理當時的感情了吧?
〃喂,大夫,我想知道,是誰告訴您我進去過呢?〃
伊津子面帶微笑問道。
這時,植的心裡彷彿凍結了。在夜晚的樓梯上,像影子一般消失的白衣,到底是從哪個房間出來的呢?植覺得脊背發冷,戰慄不止。小桌子下面煤氣爐的火焰太小了。植蹲下身去,將它開到最大。爐子立即發出很大的聲音,火焰飛了出來。植繼續想下去:妙子應該是在這時透過二樓到三樓的樓梯,回到自己房間的。如果相信妙子所說的話,那麼妙子看見伊津子的身影,就回到自己房間去了。伊津子離開植的房間時,'走廊裡沒有人。但是,伊津子下樓檬時,卻看見了白衣人。
〃迦納君,那個白衣人,究竟是從哪個房間出來的?〃
植問道。伊津子好像覺得不可思議,反問道:〃您不是知道嗎?您跟那個人打聽過我的事吧?〃
〃不是那樣的。告訴我看見你的護士,當時正在上二樓到三樓的樓梯,不是你看見的白衣人。〃〃哎呀,那樣的話,我應該早一點跟您說呀!〃伊津子說著,用手按住了胸部。她似乎明白了植所提問題的重大意義。
植想:等一等!伊津子離開植的房間走到南樓梯,用不了30秒。假使那個白衣人從植的房間出來,那就不合道理。是的,那個白衣人是從下面走上中間樓梯的。他一定會環視周圍,看看有什麼人沒有。當確定一個人也沒有時,這才放心行動的。伊津子所窺視的,正是這個瞬間的情況。
然而,沒有這個白衣人進了植的房間的證據。是不是某個值班護士,為了到橋本副科長或者西澤的房間去,走上了樓梯呢?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的眼睛像著了魔一樣,注視著空中的一個點。〃迦納君,那個白衣人個子高,還是矮?〃〃那我一點兒也不記得了。確實就是個白色的
影子。因為我本能地把臉藏起來了呀!〃植想:必須沉著!
伊津子是12點半走進植的房間的。當時,妙子正從樓梯上窺視。妙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旋即溜進了值班室。中間只有5分鐘或者10分鐘。這件事有必要明天再向妙子調查一下。假如那個白衣人進了植的房間的話,能夠在僅有的5分鐘至10分鐘之間,擰開煤氣爐開關,更換水瓶,並且離開房間嗎?但這似乎不成問題。決心要幹,1分鐘以內就能夠完成。
妙子說,她聞到了輕微的煤氣味。但伊津子說,她沒有聞到煤氣味。這就是說,犯人是在伊津子出去以後,妙子進來以前的幾分鐘裡,擰開了煤氣開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