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應該可以離開畫面。
可是這個山洞,這般勉強可以站立的山洞,能容得下彩鳥嗎?再說,又該怎麼樣釋放出彩鳥呢?
神識有意避開了儲物戒指裡的那個玉匣,可是再怎麼避開,還是忍不住望過去,是時候了吧。
張瀟晗一直不願意直面這個玉匣,她忘不了玉匣嵌開一個縫隙時那道金光的恐怖,就那樣一點點的縫隙,帶給她的壓迫是她一生都不願意面對的。
真的要拿出來嗎?
真的要依靠它嗎?
若是沒有進入到荒蕪之地,若是心中的負面影響沒有被放大,若是她沒有再一次看到她的脆弱,也許,她會毫不猶豫,因為心底,她早就確定著這個佛像的歸屬,只是等著一個恰當的機會。
是的,她在等待著范筱梵的修煉,等待著他能完全掌控舍利,掌控佛族功法對他的影響,現在,她等的還是那些嗎?
她心底實際上早就在懷疑著,她從不曾真正相信過這個世界的任何人,任何修士。
她心底實際上是提防著他們的,但是現在,還有必要嗎?
她再一次仔細審視著他們現在的處境,終於,她咬咬牙。
手一翻,一個玉匣落在手裡,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都落在張瀟晗的手上。
這個時候,拿出這樣一個玉匣,除了李飄雪,所有的眼睛一下子閃出了神采。
這是玲瓏仙塔內的玉匣,只有李飄雪沒有進入過玲瓏仙塔。
張瀟晗不會無緣無故拿出這麼個玉匣的。
張瀟晗的手捧著這個玉匣,似乎還有些猶豫,但是很快她就決定了,她抬頭望著范筱梵。
“範道友,我不知道這個玉匣裡的……現在給你是不是合適。”張瀟晗停頓了一下,把一尊佛像稱之為東西,好像不大尊敬。
在心裡搖搖頭,對她的咬文嚼字。
張瀟晗忽然失去了說什麼的想法。
說什麼?說要范筱梵記住這尊佛像?說她心內是不希望佛像現世的?說她的心裡對這尊佛像極為恐懼?
既然決定拿出來了,作為這次的破釜沉舟,那麼,再說什麼都多餘了。
靈力一送,玉匣慢慢地向范筱梵飛過去,范筱梵眼睛裡閃著異樣的光彩,伸手接住了玉匣。
玉匣一落在手裡,就感覺沉甸甸的,心裡驀然升起一種悸動,他的另一隻手撫在玉匣上,帶著亟不可待。
范筱梵的視線落在張瀟晗的臉上,帶著探尋,張瀟晗卻垂下了視線。
張瀟晗給他的一定是好的,尤其在這個時候,范筱梵的手輕輕摩挲一下玉匣,玉匣悄然嵌開一個淺淺的縫隙。
萬道金光從淺淺的縫隙中一下子湧出來,就連范筱梵也不由眯了一下眼睛,在這刺眼的金光中,身體內被煉化只餘不多的舍利忽的一跳。
他的心也是一跳,和舍利同時,彷彿產生了共鳴,這一刻,他彷彿被一種不可言喻的幸福感包圍了,他的視線透過了金光,透過淺淺的縫隙,和玉匣內佛像融為一體。
除了張瀟晗,大家都呆呆地望著范筱梵,范筱梵的神情沐浴在燦爛的金光中,那層金光讓他的神情也莫名地莊嚴起來,這一瞬,范筱梵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一種不一樣的感覺瀰漫在每個人的心中。
這就是佛修嗎?
每個人的心裡都不由產生出敬畏來,那是由內心生成的敬畏,不是敬畏范筱梵,而是敬畏那道金光。
張瀟晗的神識中傳來火狐的感覺,那是膜拜,是妖獸內心最為純淨的一種仰慕,那是妖獸對於高於自身等級的生物的膜拜。
火狐是靈獸,竟然膜拜那一道金光。
張瀟晗仍然低垂著眼皮,她看不到那片金光,但是她能感覺到金光中的氣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