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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方空著極小的縫隙,大部分的光都被穿插的樹所遮蓋。
踩著蜿蜒而上的花瓣路,衣服和面板均被染成了淺淺的紅。
回頭眺望左右兩側的山坡,隱隱的會有種,有隻數千年的花妖精藏匿於此的感覺。
手捻枯枝,甩著水袖眼角流淌出無限嫵媚,誘惑著每一個過路的行人。
被眼前一片落英繽紛的景象所感染的季瞳,腳步停留在像是廟宇的紅色建築物處休息。不清楚花期的她,邊接過跡部碩遞來的水,邊自言自語的說著,“奇怪啊,都已經四月臨下旬了,為何這邊的櫻花還是開的那麼好……”
得到的答案,是草薙嵐和跡部碩一起的淺笑。
一個告訴她,“山櫻壽命長。”
另一個,則是依舊笑著沉默不語。
對於跡部景吾沒有出現的事實,季瞳並非想象中的慶幸,總是覺得少了什麼,心裡頭癢癢的悶得難受。他們是上午十時許出發的,想著要留影紀念,她還特別為此打扮了一番。畢竟是女孩子,要說不喜歡漂亮的飾品和衣服,那是騙人,只不過平日裡懶得出奇,認為沒有重大活動不必太拘泥於小節,何況再完美,還是會用露出破綻的時候,還不如率先就展現最真實的一面,待到以後,細心裝扮,自然也會讓人眼前一亮。
挑選了淡粉色的V領薄毛衣,鬆垮垮的垂在腹部,貼著鎖骨和胸線,將她原本不算好的身材稍微往上提升了點。裙子還是不方便走山路的,所以下半身穿了紅色西短搭配黑色長襪,頭髮披散下來,已經快及腰,如墨般的潑灑在肩頭和胸前,一刀平劉海長成了往左斜的三七分。
少女啊少女。
我真是越過越往老媽肚子裡抽了。
這是她照鏡子時的第一個反映,不過有被福井阿姨表揚,捂著臉的高呼小瞳你實在是真人不露相啊。也就當補藥吃掉沾沾自喜了。
草薙嵐從車上下來了那一刻季瞳有嚇到,而後便立刻撲到她懷裡,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訴說思念。她用的香水還是三宅一生,清清甜甜的,卻又有冷冷的距離。不過她不在意,她甚至喜歡這味道。
草薙嵐爽朗的哈哈大笑,看看跡部碩,嘖嘖兩聲,撫摸著她的頭髮告訴她自己也特別想她。
是親人般的溫暖。
季瞳在那一秒,嚐到了幸福的味道。
像是陪著媽媽逛大賣場,勾住她的手臂撒嬌著讓她買昂貴的零食。
像是陪著爸爸看球賽……
可陪著爸爸看球賽是什麼感覺?
季瞳想到這個名詞有走神,但跡部碩把她從草薙嵐的懷裡拉出來,輕輕擁住她的行為,讓她沒時間去多思考。他吃味的說,“好你個丫頭,我是不是從第一名滑落到第三了?”
她問前兩名是誰。
他回答,“景吾和嵐呀。”說道一半又停住,啊了一聲,糾正自己,“不對,還有那個什麼手冢的。”
季瞳張牙舞爪的要去打他,他也不躲,抿著嘴唇意味深長地哼唧。
直到臨上車,才突然蹦出句。“弟媳婦兒,記好安全帶,把你弄碎了我可賠不起。”
“哇靠誰你弟媳婦兒了!”
她是這麼嚷嚷的,撲到前座就去扯他領口,打鬧了一番,才想起跡部景吾的失蹤,就問,“他人呢……”
“有訓練呢,就不跟我們同路了,他說過會會自己去的。”跡部碩心不在焉地回答,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從後視鏡裡看著她,對對方說,“快點!你老婆等你等的寂寞死了,說你再不來她就去剃度當尼姑。”
她不知道跡部在那邊是什麼反映,總之,她一個手刀出去,差點兒讓車撞上前方的護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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