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當’地一聲清脆。
暗器被射落的聲音,加上彼時的那聲尖哨,蒹葭哪怕看不見,都已然隱隱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她下意識地朝他靠去,與其說是怕,不如說是這樣地靠去,她的身子正半擋在他的身前,而船上的那名海盜,眼見著蒹葭靠過去,一時倒也收了箭,只呼喝著,讓船靠近岩石,接著,一條長長的繩索就勢拋了過來,將蒹葭攔腰一捆,順勢便要俘到船上去。
蒹葭的手卻在這時,主動的抓住他的,他想把蒹葭順勢抱住,可,那繩索後是數名海盜同時拽著,對於內力全無的他來說,又怎抵得過那數名海盜的合力呢?
只是,就這樣被拖到船上去,卻是比他一人留在岩石上,任他們絞殺要好得多。
也在這一刻,他彷彿清明瞭些什麼,她在救他?
難道說——
可這個念頭只是轉瞬即逝,他和她已然被狠狠地拽上船,重重地摔在甲板上。
冰冷的甲板上,可以看見還有沒有清理乾淨的血跡,是鮫鯊留下的血跡。旁邊,垂掛下的好幾張鮫鯊皮便是最好的證明。
她趴在甲板上,很快就起身,反手想拉住他的手。
“嘿,還真是個漂亮的小娘子,來,把那個男人給我拉開。”一個粗獷的聲音在甲板的上方響起,那裡是船上的一個瞭望臺,此時,站著一彪悍的男子,儼然是海盜首領的樣子。
“不,別……”蒹葭沙啞的聲音響起,她環住他的手又開始發燙,這一環,不禁是掩護他,實際亦是不讓他有所動作,“他是我哥哥……別傷害他……”
他的身子一震,曾幾何時,他卻是要她來保護他了呢?
可,他清楚,在眼下的時刻,或許,這是上策。
只是,這上策若是要以犧牲她的什麼東西來保全,他寧可不要。
他的手握緊成拳,卻聽到上面的海盜頭領哈哈一笑,接著道:
“你好好聽我話,我也是最講義氣的,當然不會傷害你哥哥。”
只說出這一句,海盜首領從那瞭望臺上直走了下來,行到蒹葭的跟前,蒹葭的手還是按住他的,不讓他有任何動作。
“大王,您真有眼光,只是,好像這標緻的小娘子是個瞎子呢。不如您玩上一晚後,還是把她賣給南洋那個貨主吧。”一旁一個長相猥瑣的海盜嘍羅打哈哈道。
那名嘍羅口裡買賣,深諳這行的人都知道,是藉著海盜打劫船隻,再將上面的良家婦女賣到外面的勾當。像蒹葭這樣的,雖然有殘缺,可這容貌是上乘的,賣的銀子自然也不會少到哪裡去。那海盜首領卻好像對蒹葭十分感興趣,他肥膩的大手才要掐起蒹葭的下頷,將她半低垂的小臉抬起來,但,蒹葭旁邊的男子,那鋒芒的目光,卻讓他的手生生地停頓了一下。
海盜首領不喜歡這樣的目光,也看得清楚,若不是這女子將那男子的手環住,或許會發生些什麼事也不一定。
只是,如果真的發生了,倒讓他好發落這個男的了,懂武之人都看得出,這男的,應該受了重傷,並且內力也紊亂得很。
他的眼晴骨碌碌一轉,忽然笑眯眯地道:
“小美人,你到我身邊來,我不會為難你哥哥和你,只要你過來,你不想做什麼,我同樣也不會為難你。”
這話聽上去很真誠,可,對於一群窮兇極惡的海盜來說,有什麼是真誠的呢?
“別去!”他覺察到她的手鬆開他時,說出這一句話,在手上已然要結出一個手印。
不管怎樣,哪怕拼盡最後的力氣,他都不能讓她在他的眼前受侮辱。
她卻是淡淡一笑,手仿似無意地握了他一下,迫得他不得不將那手印散去,接著她驟然起身,走到那海盜首領的身旁,在她才走到海盜首領身旁時,突然,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