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空氣裡的血腥味,聞得到罷了。
他看到她不知是虛弱,還是聞到這血腥味讓她不舒服起來,用手抱著膝蓋,蜷縮在一旁,唇色發白。
而很快,那些因為撕咬翻騰的海水開始逐漸的平息下來,海面上,能見到,幾隻撕咬得最兇的鮫鯊無力地浮在海面上,一動不動。
此時,他毅然起身,朝那下面走去,隨後運起一股內力,人輕輕掠過海邊,迅速用手裡的暗器將那浮在海面上的鮫鯊肉割下一大塊,再一個旋轉回身,朝岩石上掠去。
掠去的剎那,突然從海底躥起一隻白色的鮫鯊,它通體雪白,體形碩大,躍出海面的同時,血盆大口直朝他咬去。
他沒有想到,那些迷粉竟然對這隻白鮫鯊沒有用。
應該是它的體積太過龐大,再加上,顯然是聞到血腥味才又游來的罷。畢竟,顯然它和之前的鮫鯊並不是同一群。
他本擔心,有沒有被迷倒的蛟鯊,看來,這次的擔心,還是應驗了。
在空中的身形,由於內力耗去大半,自然不如往日般敏捷,那白蛟鯊來勢兇猛,眼見就要咬住他的腿部,他蘊了最後一分力在掌心,結出一個血印,朝後陡然轟去,旦聽得水花四濺聲氣,接著是那隻白蛟鯊沉入海底。
這一片海水,已然被濃郁的鮮血浸染。
他拼盡最後的力氣掠過岩石上,足下一軟,人已悵然地跌倒在地,許是聽到他摔倒的聲音,她的手朝他摸索來:
“你,還好麼?”
“沒事。”竭力壓住喉口的血氣,他的語音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而她沒有再問,手也縮了回去,靜默地坐在一旁。
其實,從她甦醒到現在,就一直很安靜,安靜地有些過頭。
沒有問他為什麼出現。
縱然他的及時出現,不啻承認了,他放不下她,仍暗中守護著她。
也沒有問何時會有人來救他們。
即便她看不到,可聽著身邊的海浪聲,聯絡墜落前最後的印象,都不難揣測,他們被孤立在了海中央的某處岩石上。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好現象,難道說是——
他剋制住這個念頭,雖然是他的血,但,怎麼可能呢。
他將自個的靴子脫下,接著,將那枚暗器射入一旁的岩石,力道精準,激起一小串的火星,火星四起時,燃著了他擲扔過去的靴子。他平素裡只穿布靴,在這樣的時刻,布靴確是起了不小的作用,那團火勢漸大,他迅速將那蛟鯊肉以手拿住在火上燻烤,昨晚那些被收集在瓷瓶裡的白色晶體順勢灑在肉上,這,不啻是唯一的調料——海鹽。
蛟鯊的肉很老,佐料又有限,他只能儘量將肉在火勢熄滅前烤熟,這樣,她才會有繼續活下去的生機。
在這樣的時刻,他能想的,竟僅是要她活。
作為師父,他對唯一的徒弟,終是起了最不該有的念頭。
自潮地一笑,他只將那蛟鯊肉在火勢熄滅前,均勻地烤熟,接著,拿到她跟前:
“先用點這個。”
她的鼻子微微嗅了一嗅,手摸索到那塊肉,指尖不經意間,和他觸到,仍是滾燙的,可眼下,除了用食物增加些許的力氣,其他的,他即便妙手神醫,都束手無策。
記憶裡,她是挑食的女孩,對肉類總是不喜歡,每日,都變著法子讓他小廚房的廚子做一些用素食調製的吃食,對於她的這種愛好,過了這麼多年,他記得都是清楚的。
現在,她只摸索了一下肉,接著收回手去,在他以為她又不想吃時,卻瞧見她摸索到自己的耳墜旁,那裡,垂掛著小小的耳墜,是宮裡夫人品級特有的首飾。
她取下那枚耳墜,用後面尖尖的部分,用力地分開那塊蛟鯊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