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衣裙,看上去臃腫無比,可對她來說卻是無所謂的。
西陵夙那日走時留下的那句話,她聽得清楚,確寧願想不清楚。
因為,表面上,他要的答案,她是給不出的。
哪怕,那個答案,不過是帝君一時的興致所在。
於是,僵持的結果,或許反倒更好。
對一名在宮裡逐漸失去聖恩的嬪妃,會隨著皇后入宮,秀女選秀充盈後宮之後,真正被他所遺忘,待到那時,或許,她才可能再出得了這座宮闈。
哪怕,名義上,她不能出宮,可,若帝君不在意了,以死人的身份出去,也終歸是好的。
而,這半月,她一直關注著自個的脈相,幸好,並沒有任何擔憂的情況發生。
只是,明晚就是除夕家宴,因著司衣司沒有送衣裙過來,她琢磨著許是可以稱病不去也未可知。
但,千湄卻在這時,奉上衣裙,縱然不過是極普通的款式,可,裡面蘊含的心意,她做不到不動容。
“很好看,謝謝,我很喜歡。”她微微一笑,伸手接過那件衣裙。
“那奴婢伺候娘娘換上,看看適合不適合?”
“嗯。”雖然不想去參加家宴,卻還是不忍拂了千湄的好意。
千湄關闔上殿門,再伺候她換上衣裙,沒有特意量過,卻是合身的。
看來,這名宮女不僅細緻,而且,關心著她的一切。
“不用改了,合身。”
千湄眯著眼笑起來,殿外,突然傳來細碎的步子,接著,關攏的殿門外,是鄧公公的聲音響起:
“皇上口諭,賜茗采女珠簪兩枝,明晚家宴佩戴。”
簡單的一道口諭,卻是藉著賞賜,讓她再不能用任何藉口推辭出席。
是看她如何寥落,還是讓她看清,他的盛寵在這宮裡對嬪妃來說,有多重要呢?
不過,再怎樣,需要她忍耐的時間,應該不會多了。
那兩枚珠簪,款式很是一般,這樣一般的款式,也好。
她孑然地立在窗欞前,這天,越發冷了起來,看來,又要下雪了罷。
今年的雪倒是下了好幾場,終究是一場冬雪,一場寒起來。
西陵夙按看規矩,本來該在幾天前就‘封筆’、‘封璽’,今年由於秋狩延緩了歸來的時間,一直到除夕的前一天,才正式進行了這項儀式,然後按著規矩會在正月初一的大典再行‘開筆’、‘開璽’。
而,除夕這一日,雖然,宮內的宴飲要到酉時方會開始,在這之前,午膳是西陵夙宴飲群臣,但,早早地,各宮嬪妃都換上了盛裝華服。
今年的除夕對她們來說,是汝嫣若進宮前的最後一個除夕,往後,除夕的夜晚,帝君只會和皇后共同度過。所以,這個機會,對於她們中的絕大部分來說,都是要把握住的。
縱然去年,帝君在除夕夜並沒有翻任何一宮的牌子,可,不代表今年不會。
所以,她們對這個機會更是期待。
這種期待在打扮上自然是頗為用心,司衣司特製的服飾本來美不勝收,配上別緻的髮髻,精美的簪環,衣香鬢影間,是一派盛世繁華的景象。
宴飲廳設在慶禧殿。
唯有慶禧殿分為內外兩進,當中以戲臺隔開,太后率諸妃在內殿候著,近支王爺及女眷則在個殿同飲。
晚宴,不僅有歌舞助興,最後更是會燃放極其燦爛的焰火。
當然,這些都是其次的,能讓帝君今晚為自個的目光停駐,才是深宮裡這些女子的所願。
胥貴姬的身子,因著了厚厚的錦袍,並不怎麼見形,而這錦袍的顏色卻是極其豔麗的孔雀藍,配上雪色的貂毛,雍容華貴。
安貴姬在一眾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