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口飛刀格開來。卻自覺出飛刀勁勢極大,真力貫注,幾乎將手中短劍震落。
發刀人伎倆何止於此!紀綱這裡一劍方自將正中飛刀劈落。猛可裡左右兩翼飛刀,自個兒拐了個彎兒,修地直向他兩側飛來。
這一手化虛為實的飛刀手技,簡直微乎其妙,紀綱那等閱歷之人,竟然也被瞞過,俟到有所警覺時,一雙飛刀,有如剪空雙燕,雙雙自兩下里已自擠兌過來,箇中驚險,設非是當事人自個兒心裡有數,別人萬難體會。
紀綱不愧名家身手,一經發覺不妙,倒能沉著應戰。右手短劍改撩為劈,全力側面揮出,噹啷聲中,這口飛刀化為一道長虹,倏起當空,直曳出數丈開外。
他的那隻左手卻不敢閒著,巧妙地施出了一式“分花手”,遊蜂戲蕊般地已自掄起,一掌劈出,自內側方劈向刀身,嗡然作響中,直把這口刀擊出了七尺開外。
一剎那間,三口飛刀全數落空。
來人偏偏不容他稱心如意,就在三口飛刀瞬間落空的一剎那間,一個人鬼影子般現身當前。
紀綱早就料到了此人的現身,雖說是驚魂甫定,他與他最親切貼身的六名大內衛士,都尚能保持著原來的陣腳,目睹著對方的乍然現身,各人不待招呼,幾乎是同時發動,霍地縱身,直向當前包抄過去。
七個人動作劃一,像是同起同落。
這人現身甚快,七個人動作卻也不慢。以紀綱為首的七人核心陣勢,在歷年來操演實際對陣之下、早已駕輕就熟,彼此根本無需招呼,僅憑著相互間的默契,如臂使指,堪稱熟練之至。
此刻,以紀綱為首的七人陣勢,一經發動,身形乍落,立即形成了一式“七星天罡”陣勢,七面殺力會合一面,居中直逼向來人。
乍然現身的這個人,無異有驚人之技,只是在猝當紀綱“七星天罡”陣式之際,也不敢掉以輕心,登時為之停步不前。
各方燈火彙集之下,總算看清了來人那一張駭世驚俗的面容,何止是那一張臉?簡直全身上下都透著古怪。
這是一個身形十分高大,卻又佝僂的駝子。頭上戴著半舊的氈帽,身披著一襲像是整張藏氈所剪裁的長衣,這副裝著已非時下所習見,偏偏那張臉紅中泛紫,凹凸猙獰,看來十分呆板,下巴上翅生而出的一叢鬍子,更透著滑稽,給人的感覺是不倫不類,倒有幾分像是來自西藏的喇嘛,可又不盡然。
這人面部表情,雖說十分木訥,那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卻是極稱銳利。似乎是認定了紀綱為此行之首,一經現身,那雙光彩奪人的目光,便自集中在他的身上,掌中長劍尤見璀殩,每一揮動,即由劍尖處爆射出尺許長短的光尾,時伸又縮,宛如靈蛇吐信。
駝揹人單手持劍,昂然仁立,那副樣子簡直像煞一尊門神,神態間,頗有“一夫當關”
的大將派頭。
君無忌現身於他身後丈許左右,儘管是內外交迫,劇毒攻心之際,他猶能仁立不倒,掌中弧形劍,光華閃爍,看在紀綱眼中便自心理有數,確知他餘勇可賈,猶自不可輕視。
紀綱用著十分詫異又復震怒的神態,面對著來人,冷森森地笑了一聲。“你是什麼人?
膽敢插手管閒事!想是活膩味了?”
“天下人管天下事,笑話!”駝子揚了一下手上長劍,劍鋒上光華更稱逼人。緊接著這口長劍的劍尖指向紀綱,語音沉著地道:“姓紀的,我知道你,天高皇帝遠,在這裡還輪不著你逞威顯能!我這朋友,一身能耐,豈是你們這些人所能對付?若非是誤酒貪杯,飲下了你所設計的毒酒,便是再多上一倍人馬,也是莫奈他何,堂堂錦衣衛指揮,居然也幹起了江湖下三流的伎倆,傳揚出去,不怕被天下人恥笑麼?”
一面說時,駝揹人身形徐徐搖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