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可是想都沒想過。”
“是我做的,我打小就愛搗鼓這些東西。”馬六道,“也沒人教,就攢銀子在武器行裡買暗器匣拆開,再自己慢慢研究。搭房子修橋,也是向廟裡的和尚學的。”
“若真如此,那你還算是個人才。”楚淵道。
馬六此生還是頭回被皇上誇獎,一時之間竟有些自得,道:“那軍營中還有人是大雁城出來的,說自己是祖師爺木痴的徒弟,做暗器也比不過我。”
木痴老人搖頭:“我這輩子可就收了一個徒弟,外頭的阿貓阿狗,聽聽也就罷了,信不得。”
段瑤得意洋洋,徒弟是我,昨日剛學完做碗,後天要學做床。
段白月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馬六聞言驚疑,看著床邊站著的白鬍子老頭,想他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楚淵道:“這位便是木痴前輩。”
馬六雖說性格狂傲孤僻,但最先開始學做木匠活,便知道了木痴老人的名號,真真假假的故事聽了不少,此番見到真人,心裡難免狂喜,撐著就想坐起來。
“喂喂,全身骨頭都斷了,你還是躺著吧。”段瑤伸手壓住他,“否則長歪了可沒人救。”
“替朕做一件事。”楚淵道,“做得好,朕此戰歸來後,便赦你無罪!”
從馬六房中出來後,恰好葉瑾正在往這邊走。見著段白月又拉著他哥的手,頓時很胸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有沒王法了,皇上的手為什麼也能隨便摸,而且居然也不怕被人看到。
西南王目不斜視很是淡定,走遠之後才自戀道:“你有沒有覺得,最近葉谷主對我有越來越友好的趨勢?”
楚淵手被他捏得死緊,甩都甩不開,並不是很想說話。
兩日後的清晨,號角聲響徹整片海天,百姓都是天未亮就爬起床,只為送大軍出海征戰。日頭方才露出一個橙黃色的輪廓,黑壓壓的戰船便已駛離岸邊,主戰艦體型巨大共分三層,遠看如同一座修建在海上的宮殿,九龍旗迎風獵獵,當中是一個龍飛鳳舞的“楚”字,筆鋒遒勁,是楚氏先祖親筆所書。
“吾皇萬歲!”將士們呼聲整齊劃一,震天徹地。
船隻漸漸隱入白色薄霧中,楚淵負手而立,看著遠方噴薄而出的金色朝陽,微微閉上眼睛。
段白月抖開披風,上前輕輕裹住他:“小心著涼。”
楚淵回神,轉身與他對視。
“進船艙吧。”段白月道,“甲板上風太大。”
四喜送來剛準備好的早膳,簡單的粥與小菜,段白月替他盛了一碗:“吃了。”
楚淵道:“沒胃口。”
段白月道:“那你餵我吃。”
四喜公公聞言趕忙低頭退出去。
楚淵道:“都開戰了,還鬧。”
“開戰就不吃飯了?”段白月一笑,“好歹這是你第二次打海戰,我可是頭一回,大家都緊張。我方才已經安慰過你了,現在換你安慰我。”
楚淵:“……”
段白月指指自己,道:“若是不會哄,就過來親一下。”
楚淵哭笑不得,伸手拍他一巴掌:“你——”
“先前打西北時我沒跟著你,也不知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連飯都不肯吃。”段白月一勺勺喂他吃粥,“怕輸?”
“兩軍對壘,誰都說不準後果是什麼。”楚淵道,“開戰初時就說這些,的確有些喪氣,可我當真心裡忐忑。”在旁人面前倒也罷了,但在心愛之人面前,只想要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能暢快些。
“楚項在南海苦心經營這麼多年,你有多擔心都不多餘。”段白月笑笑,“可我們也為這一天多準備了三四年,是不是?”
楚淵道:“道理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