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所以才會拴在褲腰帶上到處帶著跑。但這些卻正恰恰切中了柳氏要害,兒子女兒都不是她生的,待戚員外百年之時,也許就是她落魄之始了。所以必須覓得一切機會,就算見縫插針也得給戚員外懷上一個。
求子成狂,戚員外前腳帶人一走,柳氏便領了十來名丫頭婆子要上盤山廟求子。盤山廟是座小廟,就在麟州城外十里之地,一處叫做望青山的山頂。因為這裡求子靈驗,在麟州城周圍一片都是有口皆碑的。哪家哪戶娶了新媳婦兒或者嫁了女兒都會來此報道。
臨去前,柳氏帶著人來玉家轉了轉。玉嬌得到風聲,第一時間就拉著甘露去前門迎接。柳氏挺著肚子進門,就驚奇地“嘖”了一下:“喲,今兒怎麼這麼殷勤,來這兒候著了?平時打你十八棍也請不動你的金身。”
玉嬌露齒嘻嘻地笑:“我聽丫頭們說你要去盤山廟。”
柳氏臉上綠慘慘的瞥她:“去又怎麼樣?”瞧不起她生不出兒子是不是!
“沒什麼,就是想問一聲,可否帶我一同去?”
“你?”彷彿聽到了什麼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柳氏揮開一旁攙著自己胳膊的老嬤嬤笑得直不起腰,“你一個黃花大閨女,上盤山廟幹什麼?”
“我死過一次,如今新生,等同於嬰兒。老天於我這份情,我該好好去磕頭拜謝才對。”玉嬌早做了準備,對答如流。
“……”這一理由還真將柳氏給唬住了。想來想去,合情合理,於是也沒拒絕,“可不許亂跑,若是丟了,教那山上的野豬野狼撕成碎片可別賴我。”
玉嬌這個時候自然滿口答應:“我就跟著你,若你不在,我跟著這位姐姐也行。”說著拉住柳氏身邊的一名婢女,扯著她環在手臂上的飄帶輕輕拉了拉。
此婢女就是那天晚上與管公子成月夜之好的丫頭,叫李金花。
李金花臉上輕微挑眉,嘴角撇動沒有說話。
玉嬌搖頭十分遺憾:“莫非這位姐姐也覺得我是妖魔鬼怪託生的?不敢與我靠得太近?”
提到這個問題,甘露忍不住插話:“誰是人誰是鬼一分辨明,誰怕誰就是小鬼!”
“你……”李金花漲紅臉,“小姐是小姐,要跟著奴婢,奴婢當然得伺候了!”
甘露吐了下舌頭,蹭在玉嬌身邊,對李金花淡淡地藐視了一眼。
既然玉嬌要跟著柳氏一起去盤山廟,那柳氏就沒有進門轉悠的理由了。命家丁再駕了輛平頭馬車出來讓玉嬌坐,自己則上了從戚家過來的翠蓋八寶車,一路慢慢悠悠地朝城外駛去。
平頭馬車裡十分簡陋,僅一方扶椅搭銀紅椅衭供人坐,別的什麼都沒了。在以前,這車是專門供下人們在府裡跑來跑去,亦或者上街採購領路用的。
行了一陣就傳來街市的繁鬧聲,沒過一會兒那些哄哄的吵雜便已遠離。玉嬌輕輕揭開青緞窗簾,見柳氏走的是條僻靜的小路,適才只是不得不與鬧市區擦肩而過。無緣得見麟州城的人聲鼎沸,她心裡也有些小小的遺憾。
東珵國風情也算獨特,未婚男女並不用十分刻意地力避三尺,見了面也可以打招呼甚至約上喝口小茶。但對於未婚男女行房或者寡婦通姦之事卻分外嚴苛,若被抓著,就不僅僅是浸豬籠這麼小兒科了。固然,青樓這種地方在上下五千年的任何一個時代都是被排除在禮制之外的。
一行人朝發午至,登山之後先由廟祝引薦見了個法號浮山的僧人。過後便引至齋堂用飯,約了下午酉時正、晚上亥時初,及翌日子時三場法會。
進了廟才知道,原來盤山廟名聲在外,早已從當年的小山廟成了如今僧人多達五六十個的中型廟宇。上了山的人並不用愁吃住,倘或有銀子,一票到底,定是讓你舒服地從哪兒來再舒服地回哪兒去。
玉嬌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