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去做什麼?佛祖面前無虛言,說出口了就得做到。我不必像你那樣三牲四果破費做法事,只消在菩薩面前磕個頭就好了。”
柳氏驟然眯起眼睛,一副審視的模樣。
玉嬌把頭抬得越發高了,目光直瞅柳氏,將她那股全然的懷疑都一寸不落地逼了回去。咧嘴笑道:“你要是不放心怕我跑了,就儘管派人看著我好了。呶……金花姐姐就不錯。這樣吧,你讓金花姐姐跟我一起去盤山廟如何?我已經跟廟祝約了時間,本月十五,怎麼樣?”
柳氏攢眉,確實極怕嬌娘悶聲不吭地逃跑,於她而言絕對是弊大於利。瞅了瞅李金花,梗著脖子嗆幾聲:“這樣的話,金花你就陪小姐去一趟吧。小姐若有閃失,為你是問。”
“……”李金花嬌俏的身子明顯一顫,婀娜身段此刻有些氣息不穩。皺起眉頭盯著玉嬌,怎麼也想不透為何嬌娘還指名讓她陪同上盤山廟去。尖嗔的嗓音十分不滿地應道,“是,奴婢知道了。”
就見玉嬌施施然地提裙坐到了一邊的繡墩上,瞅著她直樂呵。看得李金花背後豎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柳氏浩浩蕩蕩去盤山廟是在初五,八九天的光陰駒光過隙,一轉眼就到了十五。那日李金花一早就來玉嬌門口報道了,玉嬌死活賴在床上熬到下午。出了玉家又跟甘露強行在集市上逛了一個時辰,把李金花急得三五不時就催她倆出城去。
總算是接近黃昏,玉嬌才收起玩鬧乖乖上車,跟李金花往城外去。饒是如此,到了盤山廟也已經近夜戌末了。
李金花沒好氣地道:“小姐不是故意耽誤時間的吧?奴婢還是勸小姐一句,奴婢的眼睛可是雪亮的,面前就算是一隻蚊子從奴婢眼皮子底下飛過,奴婢也能一把掐死它!”
“唔?”玉嬌跨進盤山廟大門,有幾分好奇,“金花姐姐打蚊子的方法好奇特。”
李金花的臉當場就綠了。甘露捂著嘴“撲哧”噴了自己一手的口水。
果然如浮山和尚說的那樣,十五這天盤山廟好不熱鬧。人來人往的姑娘家含羞帶怯隨同家人一起來此祈福,從早到晚似乎也沒有過間斷。得知是玉嬌來此,廟祝親引三人來到後院的凡客廂房。浮山早就打理妥當,只聽廟祝問玉嬌:“小姐想住哪一間?”
玉嬌一指院中一顆大棗樹:“這樹下的屋子我喜歡,我就住那兒。”
廟祝點點頭,對李金花道:“那隻能委屈姑娘你住偏廂了。”
“偏廂?”李金花額角的青筋一抖,“小姐也真是的,若早讓廟祝預備下,怎麼就挑了這麼兩個井水都犯不著河水的房間?
“呃,那要不然,你住樹下那間?”玉嬌想了想,十分順從李金花。
李金花頭一扭:“不必了,小姐是小姐,怎麼能住偏廂。”說著也不用廟祝領路,就自個兒扭臀擺腰地朝幽僻的偏廂過去。
玉嬌嘴角浮了絲笑,讓廟祝先行回去,自己則跟甘露稍事休息。半個時辰之後,打發甘露去廟裡四處轉轉,自己叫了幫小沙彌進屋。也是半個時辰不到,大傢伙見時間晚了方散去。
夜半時,盤山廟裡各路香客方隱隱安靜下來,各回各的廂房,各睡各的覺。原本一切相安無事,多數人還想能睡個飽覺明兒個下山。就在此時,有個人影晃進了院子,直奔李金花的偏廂而去。“吱嘎”一聲應門而闔,佯睡的玉嬌立刻從床上翻坐起來。定了定神,才驚覺時辰差不多了。
怕驚擾到甘露,她拎起鞋子偷偷溜出門。夜半的秋霧迷濛,她著實打了個冷顫,抬起手臂捏了自己的肉臉兩下,頓時覺得清醒多了。
一路摸索至李金花門前,把耳朵貼在窗戶紙上仔細聽。那位置離床近,耳朵裡猛傳來一陣吱嘎吱嘎的搖床聲,浪聲細嚶正是風情萬種。
窗底下“撲哧”一聲,玉嬌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