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媽聞言衝著胡勇一陣擠眉弄眼,心下就是綻然怒放!
第一五六章震怒
小廝遠遠一見二管事過來,先是警惕的往屋內瞅了瞅,才緊走幾步迎了上去:“將軍正大發雷霆呢,連大管家都被做了筏子一頓訓斥,小的瞧二管事還是稍微等等。”
二管事的腳步果然就是一頓,胡勇和胡媽媽不由瑟縮了一下,脖頸子直往領子裡縮,放佛眼前就是暴風似的震怒。
胡勇低聲勸道:“哥哥,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如等”二管事頭也沒回的就是一揚手,笑道:“將軍若知道咱們手中的信,非但不會責備我等,反而要重重賞識大勇兄弟。”
胡勇似乎有所察覺,更像是摸到了什麼要緊的命脈,訥訥的一點頭。二管事衝身後的胡媽媽招了招手,胡媽媽陪著笑往前跨了半步:“二管事。”
“媽媽是個伶俐人,若不然也不會被派遣到仙客來那種魚龍混雜之地,要的就是媽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幾年雖然說沒什麼建樹。”
胡媽媽聞言,不免老臉一紅,難堪的低下了頭。二管事見狀,淡淡一笑,繼續道:“媽媽也不用膽怯,將軍是什麼人,咱們最清楚不過,你只管老老實實的將昨夜所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這便是頭功一件!”
胡媽媽唯唯諾諾的頻點頭,“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二管事笑容真誠,乍看真真是個為同僚著想的好管家。他率著二人踏上漢白玉的大石臺階,略微整理一下衣冠,才深吸一口氣與小廝道:“勞煩流星小哥往裡面通報一聲。”
這個被喚作流星的小廝無奈的輕嘆一聲,似乎不明白為何二管事要這樣執著,“二管事稍後,容我往裡面通稟。”
不多時。流星一臉的晦氣踏出正廳大門:“將軍有請!”
胡媽媽雖然一口一個將軍,稱讚的厲害,可三年來見到人家本尊的機會也是寥寥無幾。像這等專程的會見,更是胡媽媽今生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將軍府原是本地富商所建的豪庭宅院,當年聖旨下達。陳家不甘心權利被剝奪,藉著老將軍府乃是陳家斥資修建的藉口。不斷向朝廷裡哭窮。恪親王擔心兒子名譽受損,便想著在宿元買一處宅院作為將軍府。彼時,陳家對本地富戶多有壓榨,巴不得有人能削削陳家的氣焰,恪親王府不費吹灰之力買下了這棟宅子。
胡媽媽進府的機會不少,可真正走到內堂,這還是頭一次。等一踏進門檻,胡媽媽便開始冒熱汗,順著額頭往臉頰四溢。她自認為在仙客來還見過幾分的世面,而然現在瞧,那彈丸之地的小店又怎能和將軍府相媲美!
趙煦所住乃是整個府邸最大的一處正房,兩邊又有廂房鹿頂,耳門鑽山,胡媽媽一抬頭,迎面先見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匾上寫著斗大三個字“忠義堂”。室內大紫檀雕螭案上設著三尺多高青綠古銅鼎。懸著待漏隨朝墨龍大畫,一邊是鏨金彝,一邊是玻璃盆。地下兩溜十六張楠木圈椅,整個屋子上下不見盆栽擺設。鸚鵡八哥,卻在落兵臺上放著一柄絕世好劍。
屋內氣氛極糟,滿地的碎瓷片,大管事趙明悶頭不語的杵在那裡,安靜的等待主子息怒。趙煦強壓火氣,正要端茶,卻發現茶杯早被自己扔了出去,正要拍桌案,二管事忙賠笑著上前:“將軍,仙客來的胡媽媽來請安,說是有封要緊的信呈給將軍。”
趙煦自然聽過仙客來的名聲,可卻不認為自己和那家小“雜貨店”有什麼瓜葛,趙煦冷眼道:“他們東家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上次藉著我將軍府的名號欺瞞外來胡商,我念及他東家和陳家是姻親沒追究,給我告訴那老貨,若再叫本將軍發現一次,定把他一家上下發配到充莊衛去戍邊。”充莊衛是緊挨著眉州的小縣城,一年十二個月份,能有七個月份在與北齊打仗,餘下的幾個月還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