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親兵來。滿身是血,只吊著一口氣,好像有話和顧準說,顧準想也沒想,扔下了我就外院去。我緊追兩步。卻被那個管事攔在了路上。碧潭擔心姑娘的安危,便獨自進了小院,可哪裡還有姓白的身影,找了幾間屋舍,也不見姑娘的蹤跡。臨行前。忽然聽見耳室裡有異響,猛推門。才發現笑槐癱在地上。”
凝萱目光灼灼,盯著碧潭:“哪位管事,當時你可與公主說過?”
碧潭忙不迭的點頭:“自然見過,就是外院的三管家,懷嬤嬤的丈夫。”
凝萱一向不與外院人接觸,怕的就是踩到養母的忌諱之處,但不接觸不代表不認識,碧潭說的那個三管家專門接待北疆來信,來使,從京城裡送去的銀錢也要經過這一位的手,是大公主難得信任的心腹之一。
照理說,這個人不會做出背主之事啊?
“與三管家對峙的時候,顧準可在?他有沒有見到什麼親兵?”
碧潭神色怪異的一點頭:“見過了,可對方遠沒管事說的駭人,不過是進京前在城門力竭,不小心摔下了馬背,才導致出血,根本不是什麼大礙。而且,聽顧準說大爺命他回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主要就是催一催顧準迅速回眉州。姑娘,你說這個三管家會不會是”
如果是,那北齊的內應說不定早安插到了公主府裡,事情就太可怕了。
凝萱沉默良久,才道:“想來顧準也是察覺到了問題,所以此番來尋我,他和你同路?”
碧潭臉色微變,“姑娘記得我當年說的家中之事吧?我父親遭奸人陷害,忠嘉王雖然將我門中男女殺了大半,可當年父親暗中在眉州資助了許多孤兒,教導他們習武,供給他們食物。顧準便是其中的一個。我原本沒認出他,是他覺得我有些眼熟,才出言試探。宋嬤嬤和笑槐因護主不利,已經被大公主看管了起來,要是沒有顧準,我也逃不出來。姑娘,臨行前宋嬤嬤叫我將這個交給你!”
碧潭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一隻小油布包,一瞧便知道年代久遠,而且凝萱從未見過,宋嬤嬤將這個交給自己又是什麼意思?
凝萱雖然遲疑,但並沒有急著去開啟,反而問道:“有件事兒是我一直弄不明白的,眉州歷來是顧家在守護,你父親又是眉州大將,難道那個忠嘉王殘害你家門的時候,顧家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碧潭憋紅了一張臉,幾次欲言又止,凝萱不用再問就明白,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偏公主府裡多年前的塘報被一把大火燒了個乾淨,凝萱幾次和桂嬤嬤旁敲側擊,但每到關鍵時刻,桂嬤嬤都會婉轉的繞一個彎,輕輕巧巧的將話題岔過去,顯然是不想多談。
凝萱站起身往桌案前走,背身的時候輕聲道:“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是我莽撞了,你跟了我多年,但卻完全沒必要事事交代的清楚,我不怪你!”
“姑娘!”
碧潭激動的喊了出來,脊背挺直,想要起身,卻猶猶豫豫的不再動彈。凝萱沒有回頭,只是定住了腳步,不問,也不答。
碧潭苦澀的哼了哼,面色痛苦,似乎在回憶什麼難堪。“我父親能有後來的軍功,完全是他自己的本事,碧潭一直以為父親明善通達,是難得的將領,我小的時候,家中那些叔叔伯伯們沒有一個不誇讚父親有大將之才。可是我記得很清楚,那會兒奴婢剛到眉州,家裡就出了大亂子,有人誣告父親貪墨軍餉。這怎麼可能?父親最清廉不過,家裡連樣貴重的古玩都沒有,怎麼會去盜用那些將士們的賣命銀子。父親日日眉頭不展,我大哥看著急在心裡,就和二哥悄悄出去打探,才知道誣告父親的正是駐守眉州的顧大將軍,兩位哥哥很不服氣,在半路上和顧家的三爺打了起來。”
凝萱終究沒有回身,但聽的異常仔細。
凝萱所說的顧家三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