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錢。」
衛長纓從袖中掏出兩枚銅板放到老嫗手中,慌的那老嫗又要盛一碗豆腐腦。「不用了,我們吃不了。」說著,她便挽起李星迴離開。
往前走不多遠,衛長纓又買了桂花糊、鴨血湯、青菜面,她皆是買一碗。
兩人旁若無人地分食,你餵我,我餵你。
「原來兩個人吃一碗,比兩個人各吃一碗食慾會更好。」李星迴吃吃地笑,眼睛瞅著四下的各色小吃,這些小吃他都沒見過。「長纓,那是什麼?」
「這是涼粉,是豌豆磨成粉加熱水調和,冷卻後就會形成塊。」
李星迴像個好學的學生,他不但要知道名字,還詢問做法。
「散開,散開。」
一匹白馬架著馬車奔過來,李星迴眼尖,立即認出是照夜白,可想而知在馬車裡的是酈君月。
兩人裝作沒看見,在街邊合吃一碗涼粉。
「想不到堂堂長安侯落魄到這種地步,要吃這種下賤之人才吃的東西,而且只能買得起一碗。」
兩人回頭,只見馬車停下,酈君月從車窗裡探出頭。
「阿郎,我們走吧。」衛長纓不搭理,對付酈君月這種人就是徹底的無視。
「好。」兩人瞧也不瞧酈君月一眼,轉頭攜手走了。
果然把酈君月氣了個半死,眼圈紅了半邊。「我到底在氣衛長纓,還是氣李星迴?哦!就是李星迴不願意多瞧我一眼,他越不看我,我就越厭惡他,尋他的事不可。」
她想著自己奇異的心思,半晌頓悟:「我為何要計較李星迴看不看我?若那下賤之人瞧我一眼,我還想剜了他的眼珠子,覺得他看髒了我。」
衛長纓和李星迴走遠了。
從這條街出來是襄河,兩人坐在河岸上看河中來來往往的船隻。
李星迴目不轉睛盯著別人卸貨,這撞到他的優勢上,恨不得也要去卸貨。
一滴雨打落在脖頸裡,衛長纓仰起頭,滿天烏雲翻滾,雲層中隱約有雷電。
「要下雨了,阿郎,我們快點回去。」
還沒走出幾步,只聽一聲爆雷,大地陡地震動起來,頃刻之間大雨如瓢潑,兩人都淋成了落湯雞。
李星迴用手擦著衛長纓面上的雨水,可那雨水還是從髮絲裡滲落。
衛長纓也擦著李星迴臉上的雨水,但來不及,那雨水便在他濃密的眉毛上掛了雨簾。
「長纓。」
情難自禁,李星迴將衛長纓緊緊擁入懷中。
回到長安侯府,兩人的衣裳早就濕透,小珠趕緊幫他們打來熱水沐浴,又煮了薑湯驅雨氣。
「阿郎,你先洗。」
「長纓,還是你先洗。」李星迴眼中有詭笑。
「不行,你身體才剛好,不能淋雨。」
「我早就好了,再說我是男人,淋雨沒事的,倒是女人不能淋雨。」說著,李星迴故意走出屋,並掩上了門。
衛長纓見他出去只好寬衣沐浴,踏入浴桶中,溫熱的水流繚繞肌膚,身體的疲憊一掃而空。
她輕輕搓洗雙臂,這時門輕輕被推開了。
李星迴嘿嘿地笑,道:「長纓,外面雨好大,所以我進來了。」
「那你轉過身去。」
「好。」李星迴坐在案臺前,背對衛長纓,他望著窗子,耳畔卻傾聽著身後的動靜。
水聲嘩嘩響,心中猛然一動,全身陡地熱起來。
李星迴轉過了頭,這時衛長纓正在低頭擦洗身子,沒有看到他已經走過來。
直到李星迴的影子落在浴桶中,衛長纓才抬起頭。
兩人四目相對,沒一會衛長纓在對視中敗下陣來,那野狼般的眼神實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