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首領回到晉陽鎮,我還未去見禮,卻要讓首領親自跑一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故人……”丞相夫人朝姜林還了禮,順著姜林的目光朝遠處望去,只見一個胖墩墩的身影越來越近。
“這人的身影確實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是誰?”丞相夫人嘴中唸叨著。“啊,是懼……神醫!”待懼留孫走近,丞相夫人認出樣貌,驚呼了起來。
“嫂夫人,別來無恙啊。”懼留孫走近,恰好聽到丞相夫人認出了自己,趕忙行禮道。
“好,好,好。一切都好,只是夫君……唉,神醫怎麼也到唐方來了?快,二位屋裡請。”丞相夫人說著,便讓開屋門,將姜林、懼留孫二人朝屋內讓去。
二人隨著丞相夫人一起,魚貫而入。簡陋的茅屋內絲毫看不到往日朝歌城時的貴氣,有的只是普通居民的簡樸的陳設。
自去歲與百名產婦留在晉陽鎮,丞相夫人漸漸地從喪夫之痛中走了出來,後來在月和順姬的慫恿下,慢慢地開始參與社會活動,如此一來漸漸地融入到了正常的生活當中。
不過和那些年輕的男女比起來,四十多歲的女人畢竟在這個時候已經算得上中老年,所以平日裡還是深居簡出,很少和姜林打照面,姜林也很少來攪擾其已經平靜的生活,只是在物資方面交代過要重點關照。比干丞相老來得子,如今只留下了三歲多的幼子,姜林當然要保證其能順利地長大成人,如此才對得起比干丞相千古賢臣的盛名。
“孃親,怎麼了?”床鋪上正在熟睡中的幼子聽到動靜,從睡夢中醒來,揉著惺忪的眼睛朝丞相夫人問道。
“堅兒,是……”丞相夫人正欲開口回答,床鋪上的幼子揉了揉眼睛望向懼留孫,開口朗聲喊道:“父親,是父親回來了嗎?父親,你可算回來了,堅兒好想念你。”說著便朝懼留孫伸出了雙手。
“唔……”丞相夫人不聽還罷,聽到幼童如此說,捂著嘴頭扭到一邊硬生生地要將悲痛憋回去。
這樣一來,懼留孫便陷入了非常尷尬的境地,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床鋪上幼小的孩子。
眼前這三四歲的幼子,恐怕在自己母親的刻意隱瞞下,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然,即便自己的母親將事實說出來,孩子也不知道死亡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四歲的孩子,說他不記事吧,他終究記得自己是有那麼一位和藹可親的父親的,但若說他記事吧,他還真記不得自己的父親到底是一個什麼模樣,不過印象中最深刻的便是那一綹白鬚,就是像懼留孫這樣的。
面對這樣的場面,懼留孫不知道該怎麼辦,丞相夫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姜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場面一度僵持住了。
“父親,你可給孩兒帶了好吃的果子回來?孩兒常常夢到父親回來時,給孩兒帶了好多果子。”幼子從被窩中爬了出來,光溜溜地站在床上,朝懼留孫伸出了手,理直氣壯地說道。
“呃……堅兒乖,我……我回來的著急,忘記帶了。下次帶,下次一定給堅兒帶果子,好嗎?”平日裡時而嚴肅、時而活潑、時而帶些孩子氣的懼留孫,此時竟然真的如同一個慈父一般,上前從床鋪上抓起鋪蓋,將光溜溜的幼子包裹得嚴嚴實實,之後竟然將孩子摟在懷中,轉身朝姜林說道:“多年前,我在朝歌遊歷,恰遇夫人難產,是我指導著產婆一點一點將這孩兒順利娩出。那時候剛生下來時跟個小老鼠一般,多年過去,現在竟然長得如此結實。夫人,此子他日若長成,你居功甚偉啊,你對得起我那已經仙遊的老友了。”
丞相夫人一邊抹著淚,一邊走了過來準備從懼留孫手上接過孩子,一邊不好意思地說道:“讓二位見笑了。孩子太小,我不忍告訴其實情,只說其父去遠方做重要的事,要過多年才會回來。想著時間久了,孩子就忘卻了。今日救命恩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