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即使找到了,又能怎麼樣了?彼此間大概也只剩下疏離的親情了。
所以,歐婭放棄了。
傅時光還記得歐婭當時回來時,跟自己說的話。
&ldo;我早已成了他們的回憶,那又何必再去打擾呢?現在這樣就很好,彼此都有了新的生活,就讓當初年幼乖巧的歐婭,永遠塵封於他們的記憶裡就好。&rdo;
至此,傅時光再沒提過這件事。
畢竟,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樣呢?中間隔的太久了,久到,即使是血緣親情,也少了幾分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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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傅時光和季景辰在房間裡,一張不大的圓桌,一人佔據一方。
傅時光在在細白的紙上,輕輕的勾畫著好看的衣服,有時眉頭輕蹙,拿起紙頁,嚴肅的審視一番,再用橡皮,輕輕的擦去幾條筆跡很淺的線條。
坐在對面的季景辰,一手放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拿著一本看不出是什麼內容的書,看的認真。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他的眉頭都沒有舒展開過,看上去,就像是在研究什麼一般。
房間裡很安靜,除了炭盆裡是不是碰出的&ldo;噼裡啪啦&rdo;的聲響,剩下的,就只有傅時光的筆尖在紙上跳舞的&ldo;沙沙聲&rdo;。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毫不疲倦一般,簌簌的掉落。
傅時光偶爾抬起頭時,透過玻璃窗看出去的時候,院子裡的青松早已裹上了銀裝,對面的屋頂上,也早已覆蓋上了一層厚重的雪白色的棉被,整個世界白的刺眼,卻又那麼的純潔。
看著看著,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季景辰放下書本時,看見的就是傅時光臉上溫和的笑。一時怔了怔。
&ldo;在看什麼?&rdo;
&ldo;雪,在看下雪。&rdo;傅時光沒有回頭,目光落在窗外。
季景辰順著傅時光的視線看了過去,自從b市的第一場雪落下來之後,幾乎就沒停過。大街上時常都能看見清掃街道的工人,說實話,在季景辰眼裡,再好看的雪,也不過是給人增添更多的工作量而已。
&ldo;還沒看夠?都下了好長一段時間了。&rdo;
傅時光搖搖頭,&ldo;看不夠,怎麼都看不夠。&rdo;
季景辰看著傅時光難得的孩子氣的模樣,失笑。笑著笑著,目光再次落在了窗外綿綿不斷降落的雪花上,院子裡的地上也不知道在什麼,又堆積了厚厚一層。
隨即,季景辰站起身,從房間裡掛衣服的架子上,拿過圍巾戴上,然後拉開門去了院子裡。
外面這麼冷,季景辰只戴了圍巾,手套也沒拿上,傅時光有些擔心,連忙站起身,追上去兩步,張了張嘴,正準備喊他時,就看見季景辰拿起廊簷下的一個鐵鍬,站在正對著房間的空地上,將周圍的雪一點一點的鏟到了一起。
然後,他弓著身子,直接用沒有戴著手套的手,開始將不摻雜質白的刺眼的雪,一點一點的糅雜在一起,很快,一個不大的雪球便誕生了。隨即,他把雪球放在院子裡,慢慢的滾著,直至雪球變成一個半人高的大雪球,他才停了下來。
他將雪球固定在正對著房間的位置,走到旁邊,又如法炮製的滾了一個小一些的小雪球,落在了大雪球的上面。
一門之隔,傅時光看著已經初見軸型的雪人,嘴角一點一點的上揚,眼眶卻開始泛紅,發著光,晶瑩剔透。
季景辰從廚房裡找出一個胡蘿蔔,一個小的編織筐裡是幾個大小等一的黑炭。胡蘿蔔是鼻子,炭是眼睛。至於嘴巴?
他四處看了看,從雪地上撿起一片隱隱露出的綠色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