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恐懼,德斯蒙德和另外一個人的對話動搖了他多年的仇恨和執念,他就像一個生活在童話中的孩子,忽然有一天發現自己周圍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夢境,只不過是一個鏡花水月的世界,一切都是虛偽的,每一個人都是滿嘴謊言,自從經歷了塞繆爾的背叛,他就變得敏感而憎惡欺騙,他深恨著一切謊言,他發誓不原諒,可是現在,有人說,連他一直效忠和深信的父神,都是假的,所有人都想讓他死,當年那從背後來的致命一擊,是父神的傑作,現在德斯蒙德來到這個世界不是偶然,是為了執行父神下達的格殺令。
那麼塞繆爾呢?難道他誤會了他麼?不,當年的那一切他親身經歷,那些都不是假的,塞繆爾的背叛,塞繆爾帶給他的痛苦,他所經歷的一切折磨都無法抹去,他不相信一個人能對自己的愛人作出這樣的舉動,塞繆爾也許不想殺他,但他帶給他的背叛,卻足以讓蘭斯失去對他所有的信任。
到底做錯了什麼?
蘭斯緊緊抱著頭,顫抖的難以自制,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他要遭受這樣的對待,承受這樣的痛苦,是他錯了麼?是不是他根本不應該存在,是不是他死了,一切都會平息?但是為什麼偏偏是他呢?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蘭斯?!蘭斯?!!”
遠方似乎傳來焦急的喊聲,蘭斯恍恍惚惚的抬起頭,一片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晰,他覺得自己似乎正在一點一點沉入永恆的深淵,一切都離他遠去,一切都冰冷沒有溫度。
啪的一聲脆響,臉頰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蘭斯倏然清醒,乾燥溫暖的空氣再度包裹住他,讓他得以喘息。
“我……我不是……我只想讓你清醒一下,你剛剛好可怕。”保羅的聲音顫顫巍巍的響起,蘭斯感到一雙手在他臉上亂摸:“我……我剛剛打到哪兒了?太黑,我看不太清……”
“沒事,你扇的很準,挺疼的,謝謝了。”
蘭斯扯扯嘴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在哪兒,怎樣才能出去,而不是在這裡為幾句模糊的暗示而絞盡腦汁無法解脫,陷入自己編織的感情的泥沼。
直起身體,蘭斯摸黑向前走了幾步,雙手忽然觸碰到一面平滑的牆壁,往前使力推了推,前方的阻礙忽然一空,他猝不及防一頭向前栽去,摔在地面上,周圍唰的一下亮了起來。
茫然的爬起來,他發現自己趴在白色的大理石地磚上,大片的陽光從兩旁的落地窗斜射入大殿,圓形的穹頂上繪滿了天使和白雲,身後,和他們之前看到的光明神塑像一模一樣的雕塑靜靜佇立,他的腳後跟沒入雕塑基底內,像是被齊齊斬斷,異常詭異。
曲起腿,腳從基底內緩緩抽出,下一刻,扛著棺材的保羅踉蹌著從基底內摔了出來,爬起來後同樣一臉茫然。
“這是哪?”
“大概又是……光明神殿?但肯定不是我們之前所在的那個。”
蘭斯站起來走到雕塑前伸手按上基底,入手一片堅實,是真真切切的石頭觸感,沒有絲毫作假。
“單向傳送陣。”蘭斯肯定的說:“這個雕塑和我們之前所在的遺棄神殿的雕塑之間有傳送陣,那一段雕刻在基底的話就是開啟傳送的關鍵,我們被送到這個地方來了。”
“也就是說……我們出來了?”保羅激動地環視四周,忽然扯了扯蘭斯的衣袖:“嘿,看看那是什麼?”
蘭斯順著保羅指的方向看去,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一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雪白翅膀無力的耷拉在地面上,一柄銀色的長劍從他背脊釘入,把他整個人釘在了地上。
那個天使早就斷氣,眼睛大睜,死不瞑目,湛藍的眼珠依然定格在死前那一瞬間的驚愕上,帶著濃濃的怨恨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