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三個月的時間,冥河的足跡幾乎踏遍九州,計都羅睺雙劍,再搭配上冥河控制血液的本命神通,在這個賢人隱退,返虛不出的時代,所有被冥河挑戰的用劍高手,根本就無人是他一合之將,而轉戰九州浩土了許久的冥河,終於在看遍了這人世間的爾虞我詐,背叛無恥之後,決定最後去一趟當時洪荒的劍界聖地,崆峒山。
只是諷刺的是,冥河並不知道,他這一路行進,卻無意中將那無數生靈戰死後留下的無邊怨氣,一點一滴的收入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可以說,他犯下了多少殺孽,就累下了多少功德,再加上滅世之戰後的全部怨氣都累積他身,這一段日子裡的冥河可謂是氣運通天,而整個洪荒返虛期以上的修行者,更是在他試劍天下這個時期,就沒有一個生出過念頭,要踏足洪荒世界的。
“廣成,這是為師的雌雄雙劍,也是崆峒派的傳承至寶,一會兒,待那魔頭上山之時,為師我當去迎戰,而你,跑的越遠越好。”當冥河的腳步踏上崆峒山時,這是崆峒山主,和冥河一樣都是練神期頂峰的日月劍尊對弟子吩咐的最後一句話,然後,這個曾經號稱洪荒萬年之內第一天才的修行者,就這樣灑脫的朝渾身上下已經難以抑制殺意的冥河走去。
崆峒一戰究竟打成了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後來矢志向冥河報仇的廣成,在被他的師尊託付雙劍的時候,直接被日月劍尊一掌拍昏,施法送到其他州府去了,而崆峒山附近的修行者,也只是見到金銀兩道光滿直衝天際,如同一條咆哮的巨龍,斬向那彌天蓋地的血色,而這血光也毫不示弱的正面迎上,當一切都歸於沉寂,呈現於人們眼前的習劍聖地崆峒山,已經被從中間打成兩段。而日月劍尊和冥河,也就此消失無蹤。
“哎呀呀,可真是不華麗啊,連臉都被人打沒了。”不知是譏笑還是單純的感嘆,崆峒一戰後,幾乎魂魄都要被打散的冥河在此時依稀看見一個周身上下都是珠光寶氣,而氣質卻又有如淤泥中生出的一朵潔白蓮花的奇怪男人,就這樣掛著不知是究竟是什麼含義的微笑,蹲到了他的身邊。
而勉強依仗著血海賦予的不死之身從決鬥中活下來的冥河,卻因為被日月劍尊最後近乎於同歸於盡的一劍傷到了魂魄,導致失去了部分記憶,但是,那連番變局刻在冥河心底的一絲戾氣,卻也就此再也無有開解之道,當然,冥河到底是好人壞人,這世界真的有人會關心嗎
幾番顛簸,時昏時醒的冥河忽然感覺到自己躺在了一處似是極為柔軟的地方,當然,不能怪我們從未睡過床的冥河無知,很多東西,確實是只有親自感受過,方能明白,然後,他就感覺到某個似乎永遠是一臉溫和微笑的傢伙,粗暴的掰開來他臉上那勉強可以叫做嘴的一條血線,把一碗又苦又澀的東西慣了進去,接著,又是那個總是帶著三分戲謬的聲音響起:“說起來,居士我當初是想把你拿回來熬湯喝的,可惜,這樣實在是太不符合我的審美觀了,哎呀呀,還是先把你的身子弄好了,然後我再考慮做點什麼好了。”灑脫飛揚的身影,淡然若仙的氣質,此時,就是方能微微睜開眼睛的冥河,對眼前的男人,唯一可以下達的評價。
當然,很久很久以後,冥河對自己當時評價下達的定義是,瞎了自己的x眼,不過,雖然口中重來不提,但是,冥河的心中,卻無時無刻都在唸著,若是當初不被某個腹黑撿了回去,大概,自己的魂魄真的可能就屍骨無存,永遠消散於天地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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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洪荒剪影——誰人與共(下)
“易安,你個xxx,我出去要屠了你祖宗十八代”一聲淒厲而悲涼的咆哮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這是冥河在易安的笑塵居度過的第三個年頭,就連路過這裡的鳥獸,都已經習慣了這裡時不時出現的各種音調的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