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神相》中的一個人物)起來吧,不過瞅你樣子,倒比那賴藥兒要俊俏些呢!”說到這裡心中一動又道:“平rì裡我不在家,我額娘心地善良,福寶還小,你們要多經著點心,知道麼!”
善寶說完不再理會他們,往伍彌氏的院中行去,未及進院,便見伍彌氏一身蜜合sè長裙,上身套著件翻著白毛邊兒的淡藍sè馬甲俏生生站在院子門口,正滿臉微笑的望著自己。
“額娘,”善寶行禮,抬頭望著對方,“兒子走了這幾天,瞅額孃的樣子,倒像是清減了些,底下奴才們伺候不周到麼?”
“他們都挺伶俐的,就是……倒是你,聽他們說你當街殺人的事,差點把額娘嚇死,‘君子不立危牆之下’,rì後莫要如此莽撞了。聽說你還做了牢,他們沒有難為你吧?”伍彌氏又是擔憂又是埋怨的說著,伸出手來,想要摸一下善寶,快要探到胳膊的時候,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又將手縮了回去。
“兒子知錯了,”善寶低頭,忽然發現不見福寶,奇怪的問道:“福寶呢?怎麼不見他呢?”
伍彌氏抬起頭來,面sè如常,寵溺的一笑:“他啊,自從有次福長安跟他比武輸了之後,就老是纏著他,這不,今兒福寶剛剛放學,便被福長安派人叫過去了,估計今晚又不回來了吧?”伍彌氏說著,又道:“他在富察家住過一次了,我尋思著你和福康安是結拜兄弟,也不是外人,所以就沒有擋。”
善寶聽著伍彌氏有解釋的意思,微微一笑道:“額娘多心了,我們倆都是您一把手帶大的,您還會害他不成?就我,雖說當了縣令,可在你面前,永遠是你的兒子,你這麼說話,我覺得渾身不自在呢!”
伍彌氏撲哧一笑,掠了掠腮邊的亂髮道:“如此一說,果然是額孃的不是了,額娘就尋思著,你阿瑪去的早,咱們孃兒仨好不容易……如今你當了知縣,額娘從心眼兒裡替你高興,心中就覺得總算有了靠山,有些個事,便總想著跟你商量……”
“額娘——”善寶心中感動,往前一步,探手抓住伍彌氏的手,“這些年苦了你,今後但有我在,再不會讓受點委屈!”
伍彌氏的手在善報的手中顫了一下,yù收未收,最後只是緊緊的攥了善寶一下,便發現善寶鬆開了手,連忙收了回來,低著頭道:“還沒用飯吧?正好……”
善寶猛的又想起了那夜那串清脆作響的銅錢,想著自己如今雖然才十五歲,畢竟是當了官,外人看來就是大人了,暗悔自己孟浪,點了點頭,隨著伍彌氏身後往餐廳行去……
善寶習慣早起,昨夜卻做了一夜chūn夢,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想著今rì還要開棺驗屍的事情,不顧伍彌氏擔憂的目光,匆匆吃了根油條,便換了官服抓了暖帽出了家門,奔刑部大堂而去。
由於李儒蘭成之案太過惡劣,京城老少知之甚眾,所以等善寶騎馬趕到刑部街的時候,街上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人們見他身穿官服,又年紀甚輕,不知是誰猜出了他的身份,便自發的給他閃出一條通路,用敬佩豔羨的目光目送著他往內裡行去。
此刻法司衙門的主官還沒有到。刑部大堂前的石獅子旁邊,兩條長凳上擺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旁邊,幾個順天府的仵作正圍著幾罈子老酒,旁若無人的喝酒。維持廠子秩序的親兵們拉著白線,中間有拿著鞭子的,一個個將袍子撩在腰間,但有人擠進白線,劈頭蓋臉就是一鞭子。
善寶穿著官服頂戴,自然一路暢通,進入了後衙,見過劉統勳,卻發現他身邊多了一個戴著藍寶石頂子的中年官員。
“致齋,這位是順天府尹尹嘉銓大人,今rì開堂,由我二人主審。”劉統勳板著臉給善寶介紹道。
善寶習慣了劉統勳這副冷臉,不以為異,衝那尹大人打千兒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