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見他要出門,小聲的提醒道。
“臭小子,還管起爺的事來了?行了,別哭喪著臉,不讓出門那是以前,現在不同了,我阿瑪不會怪我的!”
步軍統領衙門大多處理旗人之間的官司,大牢待遇要比普通牢房要好些。有福康安領著,一路暢通無阻,直過了四五道厚重的鐵門,這才來到了關押善寶的房間。
明瑞昨晚便得了傅恆的吩咐,也知道了福康安和善寶之間的關係,今rì一早本要**拿人的,不想善寶居然自己敲了登聞鼓,心中佩服的同時,便多給了他一份優待。
所以福康安和福寶進來的時候,發現關押善寶的地方,石桌石凳石床一應俱全,乾淨整潔,除了終年不見陽光,cháo溼一些外,倒是個靜心的好地方。
善寶趴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棉被,除了臉sè蒼白以外,jīng神倒是不錯。
福寶微微放下了心,因有福康安在場,便沒有上前,而是等著對方。
引路的獄卒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福康安這才上前,坐到善寶的身邊,示意墨林將食盒放下,待墨林也出了門,這才對善寶道:“怎麼樣,打的重不重?讓我看看?”
“還好,打的不重!”善寶想起福康安那輕薄的話,便不肯讓他去看,強撐著往床裡邊躲了躲,想是動了傷口,疼的冒了一頭虛汗。
“我說你躲什麼啊,總得抹點藥吧?”福康安啼笑皆非中又有些心疼。
“去你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抹藥有我兄弟,你要真是對我好,趕緊弄點吃的來才是正經。”不知為何,善寶總是無法對福康安尊重起來,奇怪的是,他越是這樣,福康安反倒越是對他另眼相看,倒是異數。
“我早就料到了,”福康安嘻嘻一笑,從桌上拿過食盒,開啟一看,最上邊是碗參湯,由於保暖做的好,尚飄著熱氣,便端了出來,拿著勺子對善寶道:“來,張嘴,我先餵你喝碗參湯。”
能被未來的福大帥親自喂湯倒是難得,善寶這次便沒拒絕,心中得意著,費力的側了側身子,張口去接,誰知那福康安從沒伺候過人,手一抖,居然大半勺湯都灑在了善寶的衣領上。
“行了行了,還是讓福寶來吧!”善寶哭笑不得的道。
福康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將碗交給福寶,讓出位置,退到了一旁。
“我看你長的……”福康安沒話找話,見善寶瞪眼,便住了口,嘿嘿一笑道:“你這小子,我算看走眼了,先是當街殺人,今兒又拼命敲登聞鼓,這相貌跟你這xìng格一點都不搭配。”
善寶白了福康安一眼,沒有說話。
福康安一笑:“不過我還真的佩服你。實話說吧,昨兒我回府跟阿瑪商量,還未開口,便被他訓的狗血淋頭,說高恆先咱們一步告了御狀,讓我不要再管你的事情,還禁了我的足。你應該知道我阿瑪的脾氣,我還真的拿他沒有辦法,憂慮的一宿沒睡好,本想今rì偷著入宮去見萬歲爺,點破那趙紅杏母女的案子,誰成想你竟然會想到這麼一著。”
說到這裡,他從石凳子站了起來,來回的踱著步子,一樣一樣的算計:“首先,高恆告狀在先,萬歲爺先入為主,定不會輕饒了你這殺人犯,反正也逃不過一場牢獄之災,倒不如自投羅網——九門提督是我大哥你定是知道吧,來這步軍衙門告狀定是你琢磨好了的。”
福康安見善寶專心喝湯,也不生氣,繼續道:“其次,你擊鼓鳴冤,定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是為了那紅杏母女——為清官鳴冤,不惜以身試杖,就算最終紅杏敗了官司,你殺人也有了理由,無非就是個識人不明,受人矇騙的結果,一番罪過自然免不了,若有大人為你遊說,死罪還是可以逃脫的。”
善寶依舊不說話,福寶便默默的喂湯,一句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