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王府在東城正白旗居住地,出了地安門,過寬街,就來到了大名鼎鼎的鐵獅子衚衕(張自忠路)。衚衕寬可十六匹馬共乘,透過窗戶挑簾觀看,先過了和敬公主府,又往前行了一段距離,馬車這才停下。
善寶披上黑毛大氅跳下馬車,吩咐車伕在外等候,這才邁步往和親王府大門行去。但見五間門樓坐北朝南,屋頂吻獸覆蓋白雪,顯得別樣猙獰。硃紅sè的大門開啟著zhongyāng的三間,門上碗口大的銅釘九行七列,尊貴莊嚴。門旁兩隻丈許高的石獅子雄踞左右,威勢赫赫,昭示著府內主人的崇高地位。
門前一個戴著頂戴身穿l藍sè太監服飾的白麵中年人正指揮著一眾小太監們拿著掃帚掃雪,見善寶過來,鼻孔對著善寶喝道:“喂,那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讓你的馬車停遠點!”
靠!
善寶最煩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強壓著火氣微微笑道:“我是鈕祜祿善寶,來看王爺,麻煩你給通報一聲!”
“有名刺嗎?”太監仰著下巴半閉著嘴巴擠出來一句。
名刺就是名片,在如今這個時代,只有官員士子間才使用,拜訪之時,先遞名刺,以示尊重。
善寶自然知道這個禮節,不過他忙忙碌碌的,哪裡有時間製作名刺,聽太監一問,自然拿不出來。
“名刺都沒有,還想見王爺?趁早滾蛋,莫耽誤爺的正事,你,去掃掃照壁那邊兒,你你,還有你,去把石獅子上邊的雪掃掃……媽的長的娘們兮兮的,自薦枕蓆嗎?我家王爺可不好這一口兒!”
善寶見太監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話裡話外又不乾淨,本就有氣,忽聽他小聲嘟囔,怒火再也無法忍耐,往前一躍,劈手就給了那太監一個脖兒拐。
“唉喲,你,你怎麼打人?來人吶……”
“還敢叫人?”善寶愈加惱怒,掄起巴掌反手又是一個嘴巴:“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不是看王爺的面子,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趕緊進去通報,就說三等車騎都尉,御前藍翎侍衛鈕祜祿善寶求見,看王爺倒是見我不見。”
太監頭被打蒙了,聽著善寶報身份,居然沒有反應過來,其他小太監一個個的舉著掃帚,愣愣的瞧著,卻無一人敢於上前,正自僵持之際,忽聽一個公鴨嗓從門內傳來:“喲,這不是善寶大爺嘛,既然來了咋不進門啊!王爺老是念叨你呢!”
一個身穿蟒袍的太監哈著腰從門內搶了出來,頭戴五品頂戴,衝著善寶打千兒行禮,面上的恭敬絕不是裝出來的。
善寶識得他是總跟在弘晝身邊的王府總管趙媚兒,冷冷一笑:“老子倒是想進呢?奈何別人不讓進啊!”
“不長眼的狗奴才!”趙媚兒起身衝著那太監頭兒怒聲喝罵,這是他的徒弟,本來存著私心,想要遮掩過去,不想善寶抓著不放,只能狠狠給了兩個嘴巴,邊打邊使眼sè。
太監頭兒這才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腿一軟,膝行幾步爬到善寶面前,一邊啪啪的自抽嘴巴一邊咧著嘴哭訴:“都怪奴才狗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爺,大爺大人大量,奴才連屁都不如,您就唸我初犯,把奴才當成個屁,放了!嗚嗚……”
善寶撲哧樂了,伸腳一點對方肩膀:“你這奴才,看王爺面子,今兒個老子饒過了你,若再敢饒舌,非拿鉗子拔了你的舌頭。”
太監頭兒又驚又喜,砰砰的磕著響頭,抬眼再看時,發現善寶已經進了門,忽覺他身上穿的大氅特別眼熟,細一思量,可不就是王爺平ri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