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做的事情實在是太丟人了,他開不了口,而且經歷了大通賭場一事後,他感覺譚縱並不想看起來的那樣容易打交道。
更為重要的是,魏七覺得,為了田開林浪費他陰差陽錯下從譚縱那裡得來的一個人情,著實划不來。
田開林出事後,他的妻子張氏先是找了忠義堂的副堂主張清,希望忠義堂能出面救田開林。
張清告訴張氏,由於忠義堂眾人當天都是譚縱和田開林爭端的見證人,所以忠義堂不合適出面,否則的話在外界看來就是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了,讓張氏去找官府或者漕幫總堂想辦法。
萬般無奈,張氏帶著重金去找揚州府的官員,想讓對方幫忙救田開林,可是那些平日裡與田開林稱兄道弟的官員不是藉故躲避就是遺憾地表示無能為力,誰也不敢收張氏的銀子,一個推一個,最後推到了魯衛民的身上。
在那些官員看來,這件事情也只有魯衛民才能作主,田開林包庇張厲證據確鑿,連忠義堂都沒向府衙開口求情,那麼足以說明此事的嚴重,他們又不傻子,誰會為了張氏的那些銀子去得罪連知府大人都奉為上賓的譚縱,簡直就是自毀前途。
張氏隨後去找魯衛民,可是魯府的門房根本就不讓她進門,理由很簡單,魯大人何等的身份,豈是她一個區區的婦孺想見就能見的?
張氏當然知道門房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魯衛民不想見她,但她為了田開林卻不能就這麼走了,於是在魯府門前守了三天,使得魯衛民有家不能回,一直躲在府衙。
魯衛民後來實在被逼得厭煩了,於是就讓門房點撥了張氏一下:既然忠義堂不好出面,那麼漕幫在南京城不是還有總堂嗎?總堂的人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香主被流放北疆吧!
張氏開始時擔心自己去南京城的時候田開林被判刑,門房看出了她的擔憂,於是“好心”地告訴她,按照通常的流程,田開林一事府衙還需要時間進行採證調查,然後才能定罪,如果張氏不能在官府的調查結束之前想到辦法的話,那麼田開林可就真的要去北疆吹風沙了。
門房口中的“採證調查”,指的自然就是譚縱後臺與田開林後臺的較量了,殊不知在這件事情裡,真正頭疼的是魯衛民:
雖然譚縱在揚州城表現的無比強勢,展現出了京城貴公子的風采,但譚縱的根兒在京城,只不過是揚州城的一名過客而已,說不定什麼時候拍拍屁股就走了。
而漕幫在江南經營多年,有著雄厚的底蘊,並且與京城裡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豈是那麼容易招惹的?
況且,魯衛民連譚縱的身份都不清楚,如何能輕率地按照他的招呼去判決漕幫的一個香主。
譚縱可以一走了之,但魯衛民卻還要在揚州城為官,並且需要政績來往上走,魯衛民是斷然不會輕易得罪漕幫的。
漕幫不能得罪,那麼譚縱就更不能得罪了,政績固然重要,可要是京城裡有像譚縱這樣的人使絆子的話,那麼魯衛民即使政績再醒目,即使他背後的勢力再怎麼力推,恐怕也難以往上走一步了。
因此,魯衛民自然不想過多地摻合進譚縱和田開林的事情,他現在就是一個拖字訣,儘量將提審田開林的時間往後拖,目的就是希望漕幫與譚縱各展神通,私下商量解決田開林一事的辦法,等他們達成一個共識後,這件事情就好辦了。
魯衛民打算將田開林的事情拖上一兩個月,如果在此期間漕幫不能搞定譚縱,那麼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到時候處理田開林的話就沒有什麼壓力。
被門房這麼一點撥,張氏頓時醍醐灌頂,立刻去了南京城的漕幫總堂,找田開林的後臺――副幫主趙仁哭訴。
說實話,心裡窩火的趙仁現在巴不得田開林去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一夕之間就壞了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