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傳聞北地有些書商甚至已經刊印了些以蘇瑾為模板的小說話本,甚至連以蘇瑾為主角的春戲話本都有了。
說不得,蘇瑾這剛烈女子在這江南諸府中已然清名太盛,便是諸府知府若是想對付這女人時也不得不考慮下士子們的反應:只怕這緝捕蘇瑾的文書剛發下去,那邊得知訊息計程車子舉人們怕是就要造反了,甚至連南京府府衙的門檻都要被人踏爛!
在開明的大順朝,似這等事情一向是屢禁不止的,便是官家聽了也不過是笑罵幾聲荒唐,卻不會真個去下旨拿人。
好在這蘇瑾一慣低調,雖說常受人邀請在諸府走動,但卻極少與官場人物交往,倒是與那些士子舉人們常有往來,常在一塊飲茶品詩,偶爾也有撫琴交友的。李醉人早前也曾無意聽蘇瑾貼身丫鬟小蠻說過,這蘇瑾與交州“前科”解元李慕白、亞元王宇存便多有書信往來,便是株洲那邊的解元、亞元也是有聯絡的。
而這李慕白上次大考已然中的,得了個官家欽點的榜眼,現正在翰林院裡頭修書,據說不日就要進吏部了。而這王宇存卻是得了二榜第七,在京裡頭待了一年後,去年被李閣老看中,此時也在洪州上任,主政一縣民生了。
李醉人曾想過,若是這蘇瑾有些野心,私底下略施些風流手段,怕是就要把江南諸府的這些個解元、亞元們一網打盡了。待若干年後,這些個解元、亞元們若是攜起手來鬧事的話,在這朝堂之上可不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麼,怕是連閣老們也得絞盡了腦汁、費盡了心思拉攏才能將這些個人安撫下來。
好在這機會極為渺茫,而蘇瑾要是這般做了那也不能稱之為蘇瑾了。
而譚縱能將這蘇瑾收入房中,卻又著實出乎李醉人預料。
自譚縱與蘇瑾立了賭約後,初聞譚縱名諱的李醉人曾尋春二好生打探了一番譚縱的訊息。只聽聞這譚縱雖然在鹿鳴學院裡頭素有才名,交友也廣,更甚得那位坐鎮書院的孫老大人賞識,曾引得這位孫老大人曾一度動了創造“師徒翁婿”佳話的念頭,可最終卻又因為孫老大人唯一的女公子反對而把這事擱下了。
只是,雖然做不成師徒翁婿,可兩人關係卻不見生疏,反而更顯熟絡。據小道訊息稱,這譚縱已然拜了孫老大人為師——卻不是那種徒有虛名的師徒關係,而是真正的師徒相稱!
而這譚縱身世也只是一般,家裡也不過是有近百畝良田而已,便是加上家裡頭的下人也不過十人,這還是算上了家裡頭打長工的佃戶。不過,這譚家在餘杭一帶倒是素有名聲,平日裡在春夏二汛後也時常拿些米黍搭棚施粥,卻是頗得當地百姓敬重,便是家裡頭的田地也常因為田租比別人略低些而被人搶租一空。
只是,即便這名聲再高,恐怕也難以打動蘇瑾才對。可出人意料的是,這蘇瑾卻偏偏應承了這譚縱的賭約,甚至還真的願賭服輸,乃至於自己掏銀子給自己贖了身子,更是在放榜當日就搬進了這譚縱在客棧裡的小院。
當真是羨煞旁人啊!!!!
可若僅僅是這樣,這譚縱也僅僅當得一句幸運兒而已,又如何入得主政南京府十數年的王仁的法眼。說不得,還是因為最近王仁心裡頭的大事都把這譚縱或多或少的牽扯了進去。
先是火場一事。
雖說賬薄燒了個乾淨,但譚縱能夠死裡逃生卻是讓這局留下了一絲破綻。雖然照常理來說,這書院裡頭區區一個士子暫不可能接觸這稅務知識,而且從書院裡頭打聽得來的訊息也的確印證過這譚縱從未看過這些“閒書”。
但世事無絕對,誰也不知這譚縱是否天賦異稟,因此李醉人便在事後立即向王仁提議過為防萬一,乾脆一了百了以絕後患,以免以後滋生禍端。只是,這事卻被王仁給擱下了。
再是今日韓一紳對付譚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