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再貶了自己,最後才把救閔欣的大難題拋了出來。特別是前面這李福秀已然接了話茬,還一副問題簡單至極的模樣,更是成了釘死李福秀的註腳。
若是這會兒李福秀再想拒絕,便是直接得罪了鍾慶春,待日後鍾慶春再把事情往上面一捅,那便是等同於得罪了那位閔知府了。這後果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但終究會對他李福秀有些影響,至不濟也要落些埋怨。
若是因為他的不答應,導致閔欣出了問題,那位閔知府惱怒下,甚至可能將這事牽連到他李福秀的恩公林縣令身上。介時,便是他李福秀罪莫大焉了。
這些個東西在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李福秀不由地就想了個透徹,這才明白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這外表看似五大三粗的鐘慶春打了個埋伏,直接被他圈了進去。只是這時候,便是曉得了也是無用,根本沒有他掙脫的機會了。
實則李福秀也是自己糊塗。要知道這位鍾大押司可是蘇州城出了名的精細鬼,腦子裡不知道記得多少張臉,又如何會是什麼粗人,只是平素偽裝的好罷了。
既然事已至此,李福秀心裡雖然惱恨得很,卻也不得不做出一副責無旁貸模樣,一口就應承了下來:“此事福秀自然要相助一二,只是行事前卻還要將這情況摸個清楚。”
“師爺此話說的極是。”鍾慶春見這李福秀接手了這燙手山芋,心情頓時大好,連忙應和道:“師爺有話儘管問來,慶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是還有不清楚的,我們還可以去那邊問問那些自稱韓家的賊子。我先前被這些賊子抓住後聽的清楚,那些人與前面的那些賊人即便不是一夥,也應該有舊,想來應該比我知道的要更清楚些。”
“如此便是最好。”李福秀點點頭,這才問出話來。
“大人。”陳揚這時候卻是忽地回過頭來道:“你看那處,好似有些火光。”
“嗯?”譚縱卻是依言往去,見著遠方黑暗處果然亮起朵朵星火,而且這些星火併未停止不動,而是在不斷蜿蜒盤旋,似是一條蛟龍在遠處繞著山峰盤旋一般。
“大人,似是有人過來了。那些應該是人舉著的火把。”陸文雲卻是看出了些許端倪:“只怕那些人也是這些人的援兵,或許是這無錫縣內的駐軍。”
“駐軍?”譚縱卻是心神一動,連忙追問道:“你們可知這無錫縣內有多少駐軍?”
附近一些聽到的侍衛聽後俱是一愣,隨即卻是同時搖頭。陳揚因為與譚縱親厚些,這才代表其他人回答道:“大人,我們不過是些侍衛,最多能知道各地主官的名諱。可是各地的駐軍這些軍中機密卻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
譚縱這會兒得了陳揚提醒,卻是也意識到自己提了個笨問題。
這就好像後世各地的軍分割槽一樣,除非是體系內的人,否則一個軍分割槽有多少人又如何能隨便透露。明面上有多少人,暗地裡又有多少人,這些可都是軍事機密,便是這大順朝的駐軍也是一般如此。
“咦,大人快看,好像有韓家的人過來了。”秦羽忽地高聲提醒眾人。
譚縱頓時顧不得那遠處過來的火龍了,立時轉回頭來瞧韓家那邊看去。
因為已然進入四月的緣故,這時候的天色黑的慢,因此這時候雖然已經到了飯點了,但多少還能看的清楚。依稀間,譚縱便看清楚這走過來的,正是那韓家的三管事韓文幹。
譚縱還未來得及說話,邊上的陸文雲卻是搶先開口了:“這傢伙過來幹什麼?莫非還想以怨報德,和這無錫縣的人聯手來對付咱們不成?”
陸文雲這話一說,其他人頓時神色一緊,隨即便是勃然大怒,紛紛表示這韓家當真是沒救了,這次定要給這韓家好看。
譚縱卻是面上浮現出一絲輕笑,眼中的神色玩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