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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梅姨沒有說過,但是我感覺她只是揚州城的負責人之一。”肖正山想了想,向譚縱解釋,“鹽商私下販糧,如果沒有鹽稅司衙門配合的話,根本就無法成行,至少我們在鹽稅司裡還有人,不過不歸梅姨負責。”
“你是什麼時侯加入這個組織的?”譚縱點了點頭,沉聲問道。
“大約是十八年前,我當時欠了賭場的賭債,眼見就要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時,一個陌生人幫我償還了賭債。”肖正山抬頭看著譚縱,說道,“我就這麼上了這條船,認識了宋老闆、邱老闆和梅姨,他們那個時侯也是剛被那個陌生人拉攏的。”
“你不覺得,那個傢伙出現得也太巧了吧,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你的賭債是中了別人的局嗎?”譚縱看了肖正山一眼,問道。
“開始沒有意識到,後來逐漸感覺有些不對勁。”肖正山苦笑一聲,“除了幫我還了那些賭債外,他還給了我二十兩銀子,二十兩銀子呀,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願意不願意將功折罪?”譚縱來回踱了幾圈步子,冷冰冰地看向了肖正山。
“願意,願意。”肖正山連連點著頭,一臉的懊惱,“我真的不知道那批糧食是送給倭匪的,早知道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哼!”譚縱一聲冷笑,“既然知道傷天害理,那麼一開始還死扛!”
“大爺,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他們派來試探我的。”肖正山訕笑著搖了搖頭,“其實,那個陌生人當時一共找了九個人,現在就剩下我和宋老闆、邱老闆、梅姨,其餘的五個人在我們眼前被活生生地處死了,家人隨後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爛命一條無所謂,但要為家人考慮呀。”
“你說說,他們會試探你們?”譚縱聽明白了過來,有些驚訝地問。
“不瞞大爺,加上這次,我一共被綁了三次,前面兩次他們冒充監察院的人,讓我招出自己知道的東西,受盡了酷刑,差點就沒了小命。”肖正山點了點頭,顯得心有餘悸,“如果不是我硬生生挺下來的話,恐怕早就死了。”
譚縱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怪不得肖正山表現得如此強硬,在對方這種嚴密的控制下,只要是經過了他們設下的考驗,那麼透過的人無疑就成為了悍不畏死的死士,或者說為了家人不得不去死。
“大爺,他們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前些日子,監察院江南六品遊擊譚縱譚大人不是揪出了蘇州府的趙元長,結果不久後譚大人就被除去了。”肖正山長嘆了一聲,“連譚大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一個小小的平頭老百姓,怎麼跟他們鬥呀。”
“聽著,你明天照常送你女兒去蜀川成親,一切照舊,如果敢將今天晚上的事情洩露出去,我敢保證你和你的家人會死的很慘。”譚縱聞言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
“大爺放心,小人知道該怎麼做。”肖正山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大爺是不是監察院的人?”
“你問這個做什麼?”譚縱雙目一瞪,看向了肖正山。
“小人想提醒大爺,監察院裡肯定有他們的人,大爺要小心。”肖正山連忙訕笑著說道,臉上露出了一絲討好的神色,能對倭匪的事情如此上心的人而又有著如此雄厚實力的人,除了監察院外還有誰?
“這個不勞你操心。”譚縱揮了揮手,起身走了,“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看出你的破綻。”
譚縱上了一輛停在一旁的馬車走了,望了一眼身旁的肖山和肖海後,肖正山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的衣衫竟然已經被汗水打溼了,他真的很想知道,眼前這個給予自己如此大威壓的男人究竟是監察院裡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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