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霸王道雜之也。’乃知禮非天定,為人定,非永恆,為應時也。通權達變,是真儒也,膠柱鼓瑟,乃偽儒也。”
諸葛亮就是很知道變通的人,後世都說他是法家,其實法家就是儒家的變種,治世而以禮法教化,亂世而以刑法繩之,所以諸葛亮在入蜀以後,對應劉璋闇弱、蜀政廢弛的現狀,才嚴明法紀。甚至被人誤判為“刑法峻急。刻剝百姓”。因而是勳這些話。諸葛亮是聽得眉飛色舞啊;郭淮就不同了,這小子一門心思都在打仗上,對於政治的興趣多少有點兒欠缺,更別提經學了。
正說得高興呢,董昭有信送到。自從上次是勳在復丞相制度問題上點了董昭一下,董公仁多敏啊,趕緊覆信,以申己意之誠。並且暗示說我一時忙昏了頭,忽視了你所處的危局,這真不是想隔岸觀火啊。等到是勳從高密返回,董昭又多次來拜,二人就此結為攻守同盟。是勳此番出都,朝中之大事,乃有董昭書信通報。
是勳讀了信就鬱悶,剛才的好心情瞬間便煙消雲散了。諸葛亮忍不住在旁邊兒問他:“劉備不過一隅之地也,先生何以憂之?”
是勳搖搖頭,說我是跟劉備接觸過的。此人非池中之物也,若得其時。必化鵬而翱翔九天——“備為世之梟雄,惜乎坎坷,未得其名。若得其名,士人來歸,必難複製。今以其為沅州刺史,雖為虛名,亦足振作矣。”
原本歷史上的劉備先後被呂布、曹操打得四處跑,可是一在荊州站穩了腳跟,立刻什麼徐庶啊、諸葛亮啊、龐統啊、伊籍啊、馬良啊全都來了,這是為啥呢?因為他名氣大,地位高,曾為一州之牧,又任左將軍,對於地方士人來說,那是值得仰望的高官顯宦啊。雖說沒地少兵的左將軍還未必比得上土地主王家,可是這年月計程車人就吃這一套,士兵可以徵,地盤可以打,名位真不是想得就能得著的。
在這條時間線上,劉備此前最高也就做到兩千石,先是平原相,然後是南陽太守,但都是地方軍閥自己表的,沒有朝廷的正式詔命。這回朝廷給了他正式詔命,還承認他為一州之刺史,把這招牌一亮,說不定就能鹹魚翻身哪。
諸葛亮是沒有見過劉備的,他也不知道在另外一條時間線上,自己會對那四處流躥的大耳賊那麼死心塌地,但是他信賴是勳所言,所以趕緊建議:“先生既有所慮,何不上奏朝廷,請寢此議?”
是勳嘆了口氣,說沒用的——估計等自己的上奏到了許都,劉備那兒都已經接到詔書了,哪有立刻收回來的道理?朝令夕改,朝廷的威信還要不要了?況且,估計這年月,也就自己能夠看穿劉備吧,換了曹操甚至荀彧、郭嘉都不成,我說劉備危險,不能給他刺史做,他們也得信哪。
忍不住就想到了荊州之勢,當即詢問諸葛亮,說你在隆中居住,在襄陽上學,荊州的情況肯定了解啦。倘若你為劉備謀劃,而劉備也確實有天下之志,該當如何發展呢?
郭淮搶先道:“若備有其力也,可北上宛城,以並張繡,復取關中,以為基礎……”是勳連著搖頭,說在這種形勢下他怎麼可能北上?先不說曹家會不會眼睜睜瞧著張繡被他吞併嘍,劉表也會在後面掣肘啊。
諸葛亮沉吟少頃,胸有成竹地說道:“若亮為劉備謀,且居新野以收荊州人心,先圖劉表。表年老矣,而蔡氏弄權,士人多背,若以扶劉琦而誅蔡氏為名,則可得荊州。乃復溯江而上,以取巴、蜀,如此即跨有荊、益,保其巖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好江東孫氏,內修政理,以待其時。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雒,劉備身率益州之眾出於秦川,兩道並進。誠如是,霸業可成矣。”
是勳心說胡,這不就是《隆中對》嗎?!(未完待續。。)
ps: 寫歷史寫得頭大,拘束實在太多,尤其下面該研究這麼收拾劉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