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
因為陳宮早就給他打過預防針啦。陳宮跟了呂布多少年了?這主子耳朵根兒軟,外加貪利好色,就象一條游魚,既想在大江大河裡自由闖蕩,可是別人一放餌就必然上鉤,種種特性,陳宮那是再清楚不過的啦。所以陳宮一開始攔著呂布,不肯放他去見曹操,說眼看大戰大即,你有必要去見他嗎?難道他就能俯首而屈,主動退出關中?
可是涼州土著姜敘、趙昂、尹奉等人卻勸呂布還是去見一見的好:“皆為漢臣,不當起齟齬。既魏公相召。若能止息干戈。善莫大焉。而況主公已許之也,若即毀諾,得無以為主公畏懼魏公乎?”要麼你一開始就別答應跟曹操見面,既然已經答應了,臨時又變卦,別人會不會以為你害怕曹操啊?
這一問可算捅到呂布肋眼裡去了,當即冷笑道:“吾又何懼?”眼望陳宮:“見之何礙?”
陳宮心說都是我的錯啊,我不應該把曹家的使者放進來——當初還以為他是來下戰書的呢——看起來。必須嚴加巡查,再有類似情況,我得先過一道,別讓閒雜人等直抵呂布面前。呂布這人辦事經常不過腦子,也不徵求大家夥兒的意見,見到曹營來使,得知相會之意,當即開口:“吾須先見劉玄德也,再見曹孟德。”自己還來不及攔呢,他就把板給拍了。
既然呂布一口答應了下來。估計自己再怎麼勸也沒用——那傢伙是耳根軟,問題不是我一個人在他耳邊遞話啊。還有姜敘那票涼州奸儒。而且那些傢伙跟呂布也沒幾年,怎麼就把他脈搏摸那麼準呢?一句“得無以為主公畏懼魏公乎”,就把我此前的種種勸說努力,全都一概推翻。
沒有辦法,既然攔不住呂布,那就只有先給他打打預防針啦:“吾料孟德之慾會主公也,必動之以情,說之以理,誘之以利,請主公退返涼州,主公慎勿聽。彼挾天子以令諸侯,名為漢相,實漢賊也,即昔日情密,何償今日恨深?情密者,私也,恨深者,國也,若乃與之苟且,天下人將何以目主公耶?”
當然陳宮也知道,說呂布是大漢朝的忠臣,這只是相對而言的,其實他的忠誠之心才沒有那麼牢固哪。在原本的歷史上,袁術割據淮南,自號仲家,遣使往徐州迎呂布女為太子妃,呂布還就真動心了,也不是說他想背漢從袁,只是簡單地覺得袁、呂聯合,可以保障後路無憂,好安心向北方擴充套件勢力。幸虧陳珪、陳登父子前往勸說,說你這可是搖身一變,要成為大漢朝的叛逆,為天下所共討啊,呂布這才幡然悔悟。
所以說,呂布之忠漢,更多出於一種傳統的仰視皇權的習慣——終究漢家天下三百年,劉氏為主已深入人心,就連曹操在原本歷史上也沒敢邁出那最後一步啊——而不是真有啥忠君愛國的理念。所以袁術一伸出橄欖枝,他都沒過腦子就去接了——啊,這樣會變成叛賊?沒人跟我說啊……
所以呂布既可以尊奉天子,又敢於割據地方,進奏、上表,禮數不缺,至於貢賦則一粟不入。倘若把他擺到曹操的位置上,他照樣挾天子以令諸侯,照樣會把劉協往死裡逼,只不過壓根兒就不會起取而代之的念頭罷了。
所以陳宮知道,光跟呂布說什麼大義,不能說毫無作用,但效果真未必有多顯著,估計曹操放幾句軟話,給足了呂布面子,再抖袖子落點兒虛名或者實利出來,呂布真能就此放棄關中,退返涼州。所以他接著又說:“吾料孟德必以名位誘主公也,甚乃授之以公,允割涼州為封,主公切不可聽。彼逼天子封藩建國,天下側目,主公若效仿之,是為孟德分謗耳。況,若得關中而封,豈下於涼州者耶?”
先跟呂布說你要是想在涼州建國,那就把自己拉低到跟曹操一個水平上了,此事萬萬不可。繼而放出更大的香餌來——咱先拿下關中,到時候在關中建國,不比在偏遠的涼州建國要強?你可千萬別隻見眼前小利,而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