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紫參幹什麼?”馬建剛還是不太明白,“那玩意兒應該就是一棵人參吧,最多吹的神奇。真要的話,去買就是。”黑社會搶地盤搶生意,但不會跑到店裡面亂搶,那樣的話就轉職成土匪了。
“還有,陳哥你讓我們查安福公司的渣土車,我也一直沒弄明白原因。”馬建剛瞅著陳軍,陪著笑問,“陳哥,這些事情神神叨叨的讓人想不通。能透個底不?”
陳軍躊躇了一下,馬建剛的忠誠是沒有問題的,要是一點底都不告訴他,也怕這個心腹寒心。混他們這一行的,疑心病都很大,要是因此而離心離德,就沒意思了。
他組織了一下措辭,緩緩說道:“這件事其實都是大小姐安排下來的。”
聽到大小姐三個字,馬建剛就像中了魔咒,大氣都不敢出。在錦繡集團裡,這三個字只能代表著一個人,集團的主人蘇錦繡。
但是隻有那些曾經跟隨蘇錦繡父輩的老人,才能夠有資格這樣稱呼她。像馬建剛這樣的,只能稱呼她,蘇總。
陳軍跟了蘇家三十年,看著蘇錦繡長大,自然有這個資格。他看看馬建剛噤若寒蟬的樣子,滿意的暗暗點頭,繼續說道。
“大小姐的目的,是要掌控住秣陵市的地下世界,但是市區裡面,安福公司在官場的力量太雄厚。我們沒辦法,才屈居在開發區。前一陣子,截斷安福的渣土車,就是想和張浩談判,但是談崩了。後來又幹了幾次架,大家半斤八兩。”
馬建剛默然不語的聽著,這些事情,他都清楚,不過沒這樣聯絡起來看問題。
“大小姐的意思,還是要先削弱張浩明面上的實力,減去他的羽翼。”
看到馬建剛不明白,陳軍乾脆把話點透,“安福公司的渣土場,如果被曝光出來,就是個醜聞。尤其是最近霧霾嚴重,大家對環境都很關心。這個蓋子要是被捅到媒體上,那些官場的勢力都要和安福公司劃清界限了。”
“一個小小的渣土場就能削弱安福公司。”馬建剛恍然,用力的一拍大腿,“還是大小姐英明啊。這就叫四兩那個什麼的,對了,撥千斤,四兩撥千斤。”
他興奮起來,錦繡集團被安福公司死死的壓住一頭,連帶著他這些底下的人混的都憋屈。要有機會,不用自己動手,就把老對頭幹趴下,自然是妙不可言。
陳軍被他的情緒感染,也笑著說,“大小姐自然是英明無比的。不過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還要想法子把她才是。那個紫參要是真的很珍貴,弄到手的話,送給那些官場的老傢伙,肯定是一個大大的人情啊。”
馬建剛徹底明白了,連連點頭,“陳哥,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不急。”陳軍一揮手,很有氣勢的說,“你還是按計劃,守好路口。明天就讓那個司機帶路,我召集有聯絡的記者,去把這個渣土場的事情,給他曝光。”
桑拿室裡面蒸汽瀰漫,六子靠在木板牆上,微微眯著眼睛,看上去在享受大汗淋漓的快感。但是湊近了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神焦慮遊移不定,顯然滿腹的心事。
今天晚上,六子認出了秦立,想起了那些人參。秦立的地址他有,一直沒去找秦立,是因為害怕給他帶去麻煩。
六子姓陸,本名陸子光。在秣陵的方言中,陸和六是諧音,因此得了六子的稱呼,本名卻沒人叫了。他最關心的人是一起從孤兒院出來的女友宋芬。
因為宋芬很靦腆,即使小夥伴中,也很少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六子雖然在街上混過,但是宋芬成了他的女友後,就開始認真找工作,打工掙錢。
他之所以去安濟堂偷人參,是因為一件意外。
半年前,宋芬懷孕了。兩個年輕人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覺得十分的幸福和開心。每天打工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