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他依舊是昏迷的,可就算他是清醒的也沒用,因為他非但被綁上了而且還被打了麻藥。
有戴著口置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對他抬起了那握著柳葉刀的手。
就在那那醫生的旁邊,一名女護士正著忙碌著,她也同樣戴著口罩,只是露出了一雙黑亮的眼睛來。
只看眼睛那是看不出人的容貌的,不過這個女護士的眼睫毛卻比一般女子長上一些。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守在門口的一個士兵從窗戶裡往那屋子裡瞥了一眼,眼見著那幾個因為在私底下罵了他們張軍長的幾個東北軍士兵卻已經睡著了。
至於那睡覺的姿勢嘛,那個歲數大的是坐在破椅子上就睡著的,剩下的那四個有靠在牆角睡的也有直接就躺在那冰涼的地上睡的。
“自己兄弟的死活都不管了,還特麼睡覺,這心可真大!”那個士兵不滿的說了一句。
“前面說他們昨天晚上剛把小蚌埠又搶了回來,弄不好他們也參戰了呢。”這時有他的同伴在旁邊介面道。
“艹,參戰了就罵咱們軍長?”那個士兵不滿的說道。
“嗐,大家都是當兵的,和咱們一樣,都是回不了家的人哪。”他的同伴自然不好替王老帽他們說話,可是言語中卻也流露出了對王老帽他們的同情。
同伴如此說,那個士兵心有所感,終是隻“哼”了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
王老帽他們確實是太累了也太困了。
他們昨天和鬼子打了一宿的仗,然後就又抬著小簸箕跑了幾十裡地過來找醫生,就是鐵打的人也架不住這麼折騰的。
時間接著流逝,太陽西落,黃昏到來。
王老帽他們依舊在睡。
而這時就在那個臨時充當手術室的屋子裡卻發出了“叮”的一聲,那是一顆被血染紅了的6.5mm的尖頭彈落在了一個瓷盤當中。
又過了十多分鐘,那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那個主刀的醫生腳步有些僵硬的走了出來,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那個小護士。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摘下了口罩,那個醫生有四十來歲一副儒雅的樣子,而那個女護士眉眼清秀,不過卻也透露出了疲憊。
“華大夫,你覺得他能挺過來嗎?”那個女護士終是問道。
作為是一名護士,她參與了給小簸箕手術的全過程。
她當然能夠看出小簸箕很年輕,而若論身體的強壯程度卻好過時下一般計程車兵。
可以想象,這名年輕計程車兵在與日軍作戰時得有多麼的英勇,只因為他身體的正面與背面都有槍傷。
如果這個年輕的東北戰士真的要是沒有搶救過來陣亡的話,她知道自己是會難過的。
“我也不知道,他要是能挺到明天早晨甦醒過來的話,我想應當就沒事了吧。”那個被稱作華大夫的醫生也是不確定的回答。
醫者治病卻不能救命,有的時候也只能看這個傷員自己的造化了。
所以,小簸箕——這個在醫生與護士看來的年輕士兵,依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