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樹林那頭的槍聲非但沒有歇止反而變得更加激烈起來,甚至還傳來了迫擊炮的聲音。
彷彿受到了那頭戰鬥的影響,正往側翼山丘處趕的日軍又加快了腳步,這時手中除了步槍和行軍鍬便沒有什麼負重的幾名日軍已是到達那個山丘的底下了。
他們之所以跑得快些,那是受指揮官的命令先趕過來到山丘上來平整場地的。
重機槍不是輕機槍,它是三條“腿兒”的, 而有為了抬著方便,前面有時還會再加上一條,這終究是對架設地點有地形平整的要求的。
只是日軍並不知道此時在山丘上的一根倒下的枯樹與山體的空隙中有人正在緊緊的盯著他們,而那個人正是商震。
可以說日軍狂妄也可以說日軍麻痺,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山丘上竟然會有了中國士兵,而偏偏他們又碰到了商震這個狠人要給他們來記狠的!
為了保證伏擊的突然性,商震當然不會讓自己的人都把腦袋露在外面,非但他不讓自己人把腦袋露在外面, 就是他自己卻也在面前弄了段枯樹把自己的腦門擋了起來。
如此一來, 日軍所唯一能夠看到的也只是那段枯樹下商震的雙眼。
當然了,前提是日軍的眼神足夠好能夠注意到那段枯樹下的小縫隙。
日軍太近了,商震如此隱蔽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鬼、鬼子上來了。”和商震同樣利用那枯樹下的縫隙在觀察日軍的馬純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由於緊張,他說話都哆嗦了,用東北話講,那叫嘴都“打biào”了!
其實於相當一部份的中國士兵來講,他們雖然也參加戰鬥了,可是他們真的沒有近距離的觀察過日本兵。
試想一下,侵略者火力強大,飛機坦克大炮坦克車一頓遠端攻擊,相當一部份中國士兵也就陣亡了。
而當日軍的步兵開始對陣地發起進攻的時候,那射擊也是遠遠的, 那大多數時候是不可能象影視劇中所演的那樣離的那麼近的。
二三百米, 也只是能夠看到日本鬼子都是小矬巴子,那要是能夠憑肉眼看清二百米外的日本鬼子的鼻子下面留著衛生胡,那得是啥視力?
而現在,馬純才真的就近距離的看到日軍了, 那他又怎麼可能不緊張?
“聽我的命令, 哆嗦啥?”商震同樣低聲說道,“我說開打,用盒子炮的先打最近的,其餘的人隨便!”
而到了此時,作為觀察哨的馬純才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的跳了。
他看到日軍正往自己頭上跑來,看得是那麼清晰,那侵略者的大頭鞋就彷彿踏在了自己的心上!
“砰”“砰”“砰”
他感覺那侵略者的腳步再踏上來,那自己的心臟便會“嘭”的一聲爆炸開來了!
這時候他的大腦都快是一片空白了,不對啊,我還是一個老兵呢,有一個念頭終是從他的腦海裡跳了出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喊“打”在他的耳邊便如同炸雷一般就響了起來!
而隨著這聲喊,馬純才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士兵的本能讓他直接起身,而與他現身的還有那被他抵在肩頭上的步槍!
一場主戰場之外的小型伏擊戰就這樣打響了。
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人看事物也有一千種看法。
並不是每個人眼中的戰鬥是和馬純才一樣的。
在商震的眼中,那些最先跑上來的日軍那就是死人,而他就是一部精準無比的殺人工具。
他才不管那日軍士兵鼻子底下是不是留著方塊鬍子呢, 這個長得兇如惡煞,那個前胸上或許還有護心毛,他要的只是兩個字——死人!
商震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