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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微愕了一會。隨即領悟。“總裁,你中了蝴蝶的魔咒。”
“也許吧!”
霧,濃得像白色的棉花糖。
短短几分鐘,朗朗晴空忽地不見,一進入谷外的密林,不知從何衍生的白霧席捲而來,讓人幾乎看不見前方的路,恍如霧中的睜眼瞎子,一步步地摸索。
無風,霧卻是帶著冷意,故意刁難前行的兩人。
衛森是為了尋夢中佳人而來,而江月曇也是有私心,她想見心中的那個人。
互在手腕以繩聯結避免一人在霧中迷失,他們比別人多了一顆以戀為名的心,穩定地踏出每一步,雖慢但方向不變,直朝蝴蝶谷。
或許是運氣吧!霧裡突然有個淡淡的風味,輕輕地吹呀吹,把霧吹淡了。隱約可以目視遠處一小片綠色,陣陣花香隨著腳步的靠近愈來愈濃,三兩隻離群的蝴蝶在他們頭頂徘徊,十分好奇兩人的進入。
視野變清了,樹木遮不住滿谷的野花,令人無法計數的蝴蝶回舞在半空中,和地面上的花朵相互映襯。
“天呀!真壯觀的美。”衛森被眼前美景震住了。
這是臺灣嗎?看遍全世界的絢麗風光,畫一般的人間仙境竟然存在於一方小天地,綠點綴著奼紫嫣紅,一湖綠水輕漾在谷底吟唱。
風一拂越,甜濃的香味勾人涎液一噎,真想拈起一片花瓣放在中細嘗,化成蝴蝶飛舞甜蜜中。
咦!那是什麼?衛森眼尖地瞧見白鈴花處躺著一位人形女子,黑亮如瀑的長髮遮住了臉,起伏的玉胸似在假寐中,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腳往前跨,手腕間的繩結自然脫落。
頹皮的風小弟吹開覆面髮絲,冷抽一口氣的聲音大過怦然而動的心跳聲,他懷疑地放輕足音,怕驚擾睡眠中的仙子,躡足地坐在她身側。
眉彎似月,不濃不淡地傾訴柔情,烏翹的長睫毛安靜地覆蓋困極的眼,鼻息微溫,朱唇未點而紅的吐露芬芳。
藕白的肌膚微泛小麥色,光嫩的細腮可見淡淡暈霞,讓人忍不住想佔為己有。
陽光薄弱無力,照在面板上有輕微涼意,不似山谷外毒辣,似要脫人一層皮,難怪她敢安適地睡在花叢中,不畏烈日。瞧得出神的衛森忘了自我,古銅色的大掌不聽使喚她撫上那張妍容,指腹傳的觸感柔得似要融化他的心,一抹迷戀淹上他的眼。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時間慢慢流逝。
滿漲的心湖溢位絲絲情縷,蔓延到周身,向四肢擴散,由指尖迸射四方。
是貪是婪,是卑瑣的蠻橫。
他要她。
源自剎那的心動,他知道這是令人歌詠的愛情。
無形的魔索綁住了他的心。
“你是誰?”清脆縹緲的女聲先起,那雙動人的瀅瀅水眸隨即掀開。
“是你,我夢中的仙子。”激動不已的衛森有片刻的哽咽。
胡蝶輕笑地抬起玉手撫摸他的臉。“我認識你嗎?小朋友。”
“小朋友?”衛森眉頭一皺,表現出強烈不滿。
“迷路了?”
“不是。”
“別愛上我,學聰明些。”她已欠下太多的情債,難以償還。
“你的警告來得太遲,我已經愛上了。”他握住她的纖手放在唇上一吻。
她一震,笑容變薄了。“蝴蝶是自由的舞者,不受任何約束。”是他嗎?她的千年情劫。
胡蝶抽不回自己的手,緊緊被握在他的掌心,她可以輕易施法擺脫,只是她向來不在人前展露力量,所以放棄了與之抗衡。
“我會為你建一座花園,任由你成為唯一的蝶後。”只為她。
“蠢話。”她微笑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