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似乎是被這關心的動作所感動,男孩明亮的眼眸中,忽然充滿淚水,一把鼻涕
一把眼淚地大哭了起來。
“怎麼了嗎?有什麼地方讓你不舒服嗎?”
從沒有過照料兒童的經驗,楓兒慌了手腳,不知所措,而那孩子更是貼了過來,
淚眼汪汪地說出現身以來的第一句話。
“嗚……嗚嗚……媽媽!”
被這樣的一名男孩抱住,哭著叫自己媽媽,楓兒覺得很尷尬,卻也有幾分欣喜,
正自不知該如何處理,大使已經適時地走近過來。
“大使先生,可以請你幫個忙,找到這位小弟弟的父母嗎?”
簡單的要求,卻讓對方面有難色,幾番彎腰鞠躬之後,才很不好意思地說,“不,
公主殿下,這位……就是宗次郎殿下。”
意想不到的答案,震驚之餘,楓兒覺得自己一路上對敵人所做的預備計劃,現在
好像全都泡了湯。
“什麼?不是吧,我才剛剛到日本而已……不用鬧得這麼過分吧……”
楓兒的擔心,並沒有實現。怎樣也好,蘭斯洛絕對不可能讓楓兒就這樣一去不回,
儘管一些準備工作尚未妥當,他仍在回到稷下的第二天,與有雪一同出發。
假如只有一個人,那麼直接從稷下以天位力量飛到濱海港口,就是一個最省時省
事的方法。但顧慮到有雪的存在,蘭斯洛決定改用快馬,而另一個主要理由是,用天
位力量長程飛行,是一件相當耗體力的事,為了不想太過疲勞,騎馬仍不失為一個好
辦法。
幾乎是晝夜不停,連續賓士數日之後,兩人抵達濱海港口,乘船出海,追著雷因
斯船隊,直往日本而去。
坐在船上,蘭斯洛並沒有很擔心。天草四郎受傷極重,並非三、五天內就能調養
好,即使他傷勢痊癒,與己對戰,自己也不會輸他多少,發起狠來,要戰贏這鬥心、
武技都處於低潮的強天位高手並非難事。連天草四郎都不能威脅到自己,小小日本,
不過是個彈丸之地,隨腳就把它踏平了,這次的海外之行,根本像是旅遊。
比較值得擔心的,反而是楓兒的心情。一如楓兒在擔心蘭斯洛放棄日本之行,蘭
斯洛也憂心忡忡,萬一楓兒的倔強性子發作,不肯隨自己回雷因斯,那該怎麼辦?總
不成真的把人打暈了拖回去?
不過,最起碼有一點蘭斯洛並不擔心。就算楓兒不願意接受自己,她也絕不可能
拿自身來開玩笑,過往人生所造成的傷害,至今仍深深烙在心裡,如果說連自己與她
這樣親密的人,都無法使她開啟心扉,那麼更不可能有別的男人夠資格進入她的心房。
這點,蘭斯洛非常有信心。憑著這份信任,他十分從容,沒有加快航速,而是趁
著這次出海的機會,要好好看看這片首次接觸到的海洋。
與楓兒不同,當接觸到鹹鹹海風,看著碧藍波浪不住拍擊船板,蘭斯洛只覺得興
奮而有趣。離開故土,並不會使他感到落寞,相反地,正因為接觸到新事物、新的景
致,讓他的情緒極度昂揚。
自己果然是一名征服者。這種征服,不一定是實際地佔有,像現在,面對這些陌
生卻新奇的東西,自己沒有任何畏懼,反而能夠興味盎然,這就是一種相當好的感覺。
當然,現在的心情可以這麼舒暢,和成功擺平了稷下那邊的問題大有關聯。
雖然不能說很圓滿,但自己那天清晨離開象牙白塔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