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無妨,所有你曾經歷過的一切,
師父都想聽聽看,你就放心地說出來吧!”
泉櫻頓時醒悟,師父正是以這樣的方式,回應了自己的要求。不是想探聽一眾年
輕後輩的武學進度,也不是想知道宿敵天草四郎的結果,僅是單純想聽她敘述日本之
行的經過而已。
不再猶豫,泉櫻並沒有問起,當日在北門天關,為何師父扔下自己不顧,獨自離
去,只是微笑地在冰洞裡坐下,說著日本之行的所遇所見。
儘管洞窟裡頭的溫度極低,凍人心魄,但泉櫻卻感到一絲暖意。回想起來,只怕
過去在這裡從未這般暖過,自己總是一個人盤坐冰上,或是聆聽師父的教誨,或是冥
想靜思,從不曾這樣與師父對話,有說有笑。
在說到與夫君蘭斯洛的情緣時,師父似乎不置可否,這是意料之中的反應,但多
少有一些感慨,畢竟,如果連師父都是這等態度,自己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長輩,願
意祝福自己的選擇與姻緣。
“……所以,大概就是這樣子了,在回升龍山之前,我希望來謁見師父您。”
經過一段不短的時間,泉櫻把該說的話說完了,像一個出閣未久、回到孃家,與
老父說話的女兒,這樣的感覺頗為新奇,整體氣氛的感覺也很好,可是,最終是得面
對一些刺痛人心的東西。
“你……不動手嗎?”
“為什麼要動手?”
“是嗎?在你眼中,我難道不是個盲從正義,為了一己信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
裡的可憎老頭嗎?這樣的糟老頭子,難道不值得反抗?”
冰壁之後傳來聲音,“我把重傷的你拋在北門天關,讓你獨自面對生死險關,你
對我沒有怨恨嗎?”
這件事,泉櫻曾經想過很多次,在這一刻之前,她甚至不肯定自己會怎樣回答,
直到現在。
“我曾經不滿過,甚至……恨過,在來這裡的路上,我很想問師父您,我是您的
徒弟,也從不曾對師父有過不敬,為何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您棄我而去呢?”
泉櫻吸了一口氣,道:“不過,剛剛和師父您說完話之後,我忽然覺得心平氣和。
白鹿洞的教導,是以儒學為宗,可是在您心中,應該是以法學為骨,儒學為體吧?
藉著磨練、生死鬥爭,來增長弟子的能力,您是走過九州大戰時期而成就的人才,
所以,是希望弟子擁有和您相同的經驗,進而成長到您這樣的武學境界吧?”
“你經過了北門天關這場歷練,無論是武道、精神,都有成長,這正合乎我當初
的期望。九州大戰後,人間界的新世代已經沒有真正人才,這都是因為太過和平、欠
缺足夠的生死磨練之故。”
陸游道:“既然入我門牆,又怎能和那些庸俗之輩一般水準,我期望弟子有更超
越我的成就,所以就絕不讓你們逃避磨練的機會,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想像你五
師兄那樣,用實力來討回公道,那就儘管放手過來。”
一如預期,泉櫻聽到了這些她早有心理準備的話。
根據她的瞭解,好像多數男性武者都有這樣的觀念,用生死存亡來當淘汰,如果
不是能夠生存下來的適者,那麼恩義與情分就不存在。在鬥爭頻仍的亂世,將情感託
付給實力不足的人,只會讓自己屢屢承受失去的痛楚。
不過,這些人為什麼就從來不替被考驗的一方想想呢?自己能夠通